第五十一节 敬晖(2/2)
鲜血飞溅,人头落地!
帐内鸦雀无声,脖颈喷血的咕咕之声,清晰在耳。
......
……
并州大都督府正堂旁边的茶室里。
在几十名铁甲士兵虎视眈眈的集体围观之下。
张九龄和十名契丹士兵在尽情的吃喝,还相互敬酒。
非但是安之若素,他们还挺享受。
仿佛他们现在不是阶下之囚。
而是揣着真金白银进了酒肆来挥霍潇洒的大爷。
负责看守他们的军士一边咽着口水。
一边在心里那个生气呀。
我们累死累活的拼命完了。
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
你们这几个囚徒倒是先享受上了!
“最好饭菜里面全是剧毒,毒死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
有个小校忍不住破口骂了起来。
张九龄哈哈的大笑。
“本官现在就是想要一头撞死在这墙上,你们也会拼命拦着。”
“所以呢,本官也就不操那个瞎心了......”
“兄弟们,只管大吃大喝,不要钱的不吃白不吃!”
十名契丹人一起大笑。
心想这个九龄御史真是大智大勇。
他早早的让阿保机逃出去,真是太英明了!
看守的小校气得直发抖,真想拔出刀子来砍了这几个酒囊饭袋!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
众军士让开一条道儿,建安王武攸宜来了。
“九龄御史,真是报歉,突生变故让你受惊了!”
建安王武攸宜上了前来,弯腰拱手就拜,拜完之后一挥手。
“你们误会了,九龄御史可不是什么嫌犯......还不退下?”
众军士满头雾水。
什么情况?
怀疑归怀疑,他们还是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张九龄等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已明白。
这些军士,全是建安王武攸宜的心腹部曲!
......
李白狮说身上冷,为免暴露目标不好升火非要抱着取暖。
抱着抱着她又嫌两人身上的湿衣服碍事。
于是就脱了外衣晾到了树枝上。
仍旧是要抱着取暖。
”李行周掐了她一把,
“赶紧起来,还有重大之事等着要办!”
“噢……”
李白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了身来,懒洋洋的穿上了衣服。
内衣居然晾干了,可怜这外套却是滚满了泥浆。
没得挑剔,二人只好穿上。
藏到暗处偎在一起休息了不到片刻。
李行周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
一个个人都没理睬建安王武攸宜。
依旧大吃大喝。
而且吃相一个比一个难看。
建安王武攸宜笑眯眯的走到他们身边,轻言细语的问道。
“九龄御史,十名契丹兄弟,饭菜合胃口吗?”
“不要钱的,当然好吃!”
“不吃白不吃!”
“给大爷上酒!”
十名契丹人七嘴八舌的回道。
建安王武攸宜笑呵呵一点不生气,挥手。
“来人,好酒好肉多多取来,好生招待这几位。”
“喂!”
当中有一个契丹人叫道。
“断头饭得有鸡腿!”
“兄弟别说笑,怎么可能是断头饭呢?”
建安王武攸宜笑眯眯的道。
“你们只管好吃好喝,本官要和九龄御史单独说些机要之事。”
“不行!”
“我等奉命保护九龄御史,绝对不能离开他半步!”
十名契丹人整齐划一的停止了吃喝,刚立在了张九龄的身侧。
张九龄淡然的一笑站了起来。
对十名契丹人拱手环环的拜了一拜。
“十名契丹兄弟都是恪守军令的好士兵,更加义薄云天,张某在此敬谢了。”
“不过,张某相信建安王不会害我,就请让我随他同去,谈一谈料也无妨。”
既然张九龄自己都这么说了,十名契丹人也就不再多言。
只道九龄御史多加小心,我等在这里等你!
“九龄御史!”
建安王武攸宜仍是满面笑容。
张九龄整了整衣冠和仪表,一言不发满面肃容的走出了房间。
建安王武攸宜快步在前引路,张九龄一路跟着。
二人直接走到了大都督府的后堂,李浑瑊的居所附近。
四下无人,建安王武攸宜停步,说道。
“九龄御史,大都督府里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大概都知道了。”
张九龄不置可否。
“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我失策,没能看出崔晔居然心怀叵测,想要置李浑瑊于死地!”
建安王武攸宜很是悲愤的叹息了一声。
“他二人此前还是亲如父子的同僚……这让我情何以堪哪!”
张九龄冷笑不语,静观。
“所幸李浑瑊身边还有几个忠义正直的仆从。”
“事发之时他们未受崔晔的威逼利诱,挺身而出声张正义,当场就将谋害李浑瑊的崔晔本人,给擒住了!”
建安王武攸宜说道。
“一切证据确凿,崔晔未作半分抵赖。”
张九龄不由得笑了。
“奇怪,怎么感觉建安王像是查案的御史,而本宫像是旁听的无知百姓?”
“无知百姓”,
听到这三个字,建安王武攸宜的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这么九龄御史根本就是信不过我的话?”建安王武攸宜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九龄言答道
这是一名御史为官查案的原则!”
“那你想看什么?”
建安王武攸宜问。
“李长史,崔司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九龄简意赅字字铿锵的答道。
建安王武攸宜抬起手来,左右摸了摸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须,还一笑。
“那么吧!”
张九龄看着眼前这栋大宅的一大片房间,问道。
“哪间房?先见谁?”
建安王武攸宜抬手朝前一指。
“你最想见谁,那里就是谁!”
张九龄二话不略整了一下衣冠,朝那间房走去。
黎明之前,夜色最深。
张九龄走进那个房间,里面很昏暗。
只点了一盏菊豆样的烛台。
这显然是一间卧室。
不算特别宽敞更谈不上奢华,但是一派井然。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须发苍苍的老人。
床边,也同样坐着一个须发苍苍的老人。
身边有个抱着药箱的童儿。
房间的四角各站了一个年轻的婢女。
不声不响不起眼。
光线昏暗,张九龄看不清人的面目。
因为是他人的卧室。
所以他没有贸然上前,站定了拱手一拜。
“本官,监察御史张九龄。”。
“别吵。”
坐在床边的那个老者低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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