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1/2)
指挥战争,就象是指挥一场大型的交响乐演奏。
每一个指挥家,都想让乐曲跟着自己的节拍去走,变音,是演奏中最不可接受的一环。
一个小小的变音,或许只是演出中的一点瑕疵。
可是变到成为一场巨大的噪声,那么这场演奏,就已经彻底走向死亡。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左武卫这个变量,就象是一股巨大的杂音彻底冲垮了本属于吐蕃人的表演时间。
他们从哪里来?他们为何而来?中军被端了?鱼泽布死了?
一连串的疑问冲击着吐蕃人,他们的脑袋有些蒙。
“快逃啊,汉人把鱼泽布大人抓起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话是谁喊出来的。
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听了这些话,吐蕃人明显都慌了。
一个个停下进攻的步伐,转头朝鱼泽布的方向看去。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久前还在迎风飘扬的那面帅旗已经不见了。
“代本大人,我们怎么办?”
一名吐蕃士兵很犹豫不决的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进攻啊,给我进攻,谁要敢停下来,别怪老子刀剑无眼了!”
吐蕃将领毫不客气的直接给了这名士兵一个大耳刮子。
他正心慌呢,这个蠢货居然就问除了这种话。
“可是,鱼泽布大人有危险啊!”
吐蕃士兵很无辜的捂着自己的脸。
当他看到帅旗不见了的时候,进攻之心早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强烈了,甚至还有了一丝怯意。
“蠢货,鱼泽布大人有那么多亲兵保护着,害怕汉人的偷袭吗?”
听了代本将军的话,吐蕃士兵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被砍脑袋了。
虽然士兵不说话了,但是他的心里却开始怀疑了起来。
如果鱼泽布大人没有事情,那为什么帅旗会不见了呢?
有着这种心理的吐蕃士兵实在是太多了,恐慌迅速传遍了整个吐蕃大军。
此时进攻薛楚玉中军的吐蕃大军终于有了分歧。
一部分人主张后退去保护鱼泽布。
另一部分却主张继续进攻,直到消灭汉人为止。
吐蕃人的分歧,表现在战场上,就成了一种混乱。
薛楚玉在咬牙顶着,他经历的大小战役也不下十余次了。
可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艰难过,甚至于他一丝希望都没有。
因为他本来就是在赌博。
从吐蕃人发动总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许多的大唐男儿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前排被杀,后排顶上。
就这样,年轻的唐军士兵用身体挡住了吐蕃人的弯刀。
战争打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取巧可言了,完全拼的就是意志,拼的就是血性。
可是在这一方面明显是吐蕃人更有优势,因为他们是在攻,而唐军是在苦守。
薛楚玉抬头看了看远方,眼中满是一种不甘,难道我薛楚玉今天就要葬在这里了么?
“将军,你看,吐蕃人好像出问题了!”
石顶武惊醒了薛楚玉,薛楚玉望着前方的吐蕃阵型。
果然吐蕃人好像是乱了,居然有的人往回退,有的人往前攻。
薛楚玉皱眉想了想,难道是左武卫的反冲取得了什么以外的收获?
薛楚玉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吐蕃人根本没有想到。
“杀”
薛楚玉采取了轻骑兵的传统战术--两翼齐飞,迂回折返。
左将军石顶武率先领军出发。
两支铁流在那刻宏扬出浩大气势。
石顶武部的四周立刻沸腾飙扬起一片狂放恢宏的铁骑澜流。
卷着漫天肃涩凌冽的风尘。
但是石顶武的眼中,却透露出胜利的曙光。
他就象是早已在渴望中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餐。
又象是在黑暗中寻觅那处久违的***。
轻骑的突出,只给了石顶武久候的杀戮渴望,而非遭遇突袭时的惊慌失措。
他残忍地微笑着,伸出舌头添着自己干涸的下唇,轻声吟语:“杀”
就在这时,这个战场上传来一阵炸雷般的怒吼。
“鱼泽布人头在此,尔等还不跪下受俘!”
此时的李行周就像一个染血的战神一般。
骑着一匹黑色的健马,刀刃朝天而立,刀尖上还插着一颗人头。
所有的吐蕃人这时候都慌了。
任凭主将如何斥责都不管用了,士兵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主帅没了。
恐慌蔓延了整个吐蕃大军。
面对如此良机,薛楚玉当然不会放过了,他拔出长剑,战鼓隆隆。
唐军终于在憋了良久之后,对吐蕃人发动了反攻。
薛楚玉一马当先,收起长剑挥舞着手中的银枪,薛楚玉心里的那口恶气憋的实在是太久了。
这场仗从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窝囊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肆一下了。
随着那一声杀声落,石顶武的部队突然做了一个大转向。
所有的骑兵全部后撤,赫然现身出一批身着铁甲的重装战士。
右将军郭显指挥着步兵出击了!
他们的手中,竟然是专克骑兵的锋利长戈。
无数面盾牌也在同一时间在各个角落擎起,转眼间就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圆阵。
每一面盾牌中都有一点空隙,正好可容长戈通过。
仿佛一个包裹住全身的铁刺猬,密密麻麻伸出无数根钢铁长刺,予人以无处下手之感。
就在对方把自己用铁皮完全包上的同时,却并未静止下来。
他们在移动,就象一只缓慢爬行的大乌龟,一步一步,虽慢,却绝不停顿。
缺乏足够攻坚能力的吐蕃士兵,面对这只巨大浑圆而混身铁刺的步兵大方阵,一时间颇有无处下手之感。
他们旋绕盘舞,大声咒骂,少数吐蕃士兵冲上前试图杀出一条裂缝。
然而对方这只铁皮刺猬,却还拥有飞刺的功能---一支支流箭从盾牌缝隙中射出,正中敌人。
这铁皮大乌龟,昂摆尾,活跃之极。
它左弯又绕,时而前行,时而后撤,就象是在随兴玩耍,肆意挑逗着对手,刺激他们的神经,跳动对手的火气。
原本就不擅长攻坚的吐蕃士兵们气得嗷嗷直叫,各种骂声纷至沓来:
“狗娘养的杂碎,躲在乌龟壳里有个屁用!给老子出来!”
“象个娘们一样的躲着,你们还是男人吗?”
“妈的一帮没卵蛋的家伙!你们愧做大唐人。”
他们用无用的漫骂,泄这种老鼠抓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远处吐蕃军中中,帕竹也在惊讶。
他惊讶的是:对方的变阵,为何如此之快?
不过他还是冷冷一笑。
甲壳包得再厚,失去了行动能力,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进攻力量的防御,再强,也总有被破的一刻。
他镇定下令。
“把所有用重武器的骑兵集中起来,集中攻击其一点。将所有弓骑也集中起来,改用覆盖式射击。再命二百个兄弟,准备投矛。我就是砸,也要把他们从这龟壳里砸出来。”
然而,他的命令甚至还没来得及传达到位,战场上就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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