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开时节又逢君·玖（1/2）

回头一看，来人一身白衣超凡，几乎与这茫茫雪原融在一起，俊美温柔的一张脸上是同这天气一般的寒凉，小妖闻言挣脱开我正抓着他袖子的手，苦了脸道：“诺，神帝。”

转身前，我似乎看见小妖的脸色十分愤懑，从他的面色中我大概读出一句“夫人害我”。

“唔，你来啦。”

再见这张脸，我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一笑，开口朝他打招呼。然，来人却对着小妖又道：“为何还不去？”

“大人吩咐要小的保护好夫人，待大人回来小的自去领罚。”小妖本欲转身去，不知怎的又顿住了脚步，站在我身前，面色带着些许试探：“为何神帝突然驾到，小的们却毫不知晓呢？不知神帝何时驾临，来此处所为何事？”

一甩袖，来人面上带着冷然笑意：“如今这冥界当真越发没有规矩了，一个低等小妖也敢这般同本神说话，看来素日里冥帝没怎么教你们规矩呢。”

“晨起观星，本神探到蛮荒地有了异动，又接到消息称冥帝血战多日都未能收服这妖神，想来这妖神也该是旷古烁今妖神里头第一等了，遂前来支援一遭，况这本该是本神分内事，是本神疏忽了才让冥帝替本神来这一趟，于情于理本神都不得袖手旁观，南笑，你说本神所言，对也不对？”

透过小妖护在身前的肩膀，我总觉得这子歌怪怪的，且，他从不唤我“南笑”。

与小妖对视一眼，我看到他对着我无声悄然做了口型“夫人快跑”，下一刻小妖已飞身上前去，眼前的“子歌”见状勾了嘴角，右掌已然捻起了诀，看着他掌中那道青色的火焰，我伸手去拦小妖，却已来不及。

“躲开！那是上古灭神焰！”

脑中迅速想起在兮衡书房里头看过的一簿《六界录》，关于妖神倒没有什么记载，寥寥几笔，只说这妖神善于变化之术，无人见过其真身，上古时代便存在，法力强大，只一捧青色火焰便能要了好些大罗金仙的命，这捧青焰唤做“上古灭神焰”。看时只觉好奇，当作一个精怪传说罢了，不想此刻却被我见到了真正的上古灭神焰。

心下一急，迅速出了一掌于眼前的“子歌”，“子歌”见状立刻出手朝我肩上袭来，额间的神女印在这一瞬发出猛烈白光，生生替我挡下了这道灭神焰，饶是如此，我依旧被击退数十步，浑身经脉发疼，心下一惊，来人怕就是那妖神了，以我平日里偷懒儿半吊子的本事，怕是不及他一成。

“夫人！”小妖回头焦急唤我一声，强压下身子传来极度不适的感觉，我从齿缝里朝着小妖挤出一句：“退下！去寻兮衡！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今日奴即便死在这里也要保夫人周全！夫人快跑！”拼尽了全力，小妖朝那妖神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

随着妖神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落下，小妖在我眼前灰飞烟灭，来不及做反应，妖神已朝我缓缓走来：“南笑，天父之女，山川而化，睡这许多年里，我竟不知当真有克我之神女出现呢……真可惜，竟是个如此美人儿，刚见面，就得说再见了。”

我捂着肩膀一步步后退，直至脚下险些落空，回头一望身后赫然是万丈深渊，已退无可退，咬牙对他身后喊道：“兮衡！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