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汤姆们”和“杰瑞”（2/2）

“我的也是！”又是另一个石默没听过声音的人，显然如他所料，跟踪器来自三个不同的人。

“各位注意了，目标人物依然处于这块区域，在仔细点搜索一番，对方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可能啊？这里都快被翻遍了，没看到有人啊！”

“是啊，会不会是跟踪器坏了？”

“不可能！总不能三个一起坏了吧？当初之所以放三个，不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吗？”

“会不会是那小子发现了跟踪器的事情，取出来后，扔在了这个地方，而他本人其实早已离开了这里？”

那个队长说道：“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说明我们的跟踪失败了，我们不仅要重新寻找目标，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那小子发现了跟踪器的话，行动会更加谨慎。”

“而且跟踪器如果被扔在这里的话，我们应该能找到，如果找到的话，我们要重新花力气寻找那小子了。”

队长沉声道：“所以我还是倾向于，那小子依然躲在这片区域里，大家在仔细点，他如果没躲在树杈上的话，也有可能躲在地下，大家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新近被翻动过得泥土。”

听到这里，石默的心里一紧，之前他为了掩饰树洞，从附近挪动了一块石头放到树洞口，虽然石块原先的位置已经被他处理过了，但保不准会被发现，毕竟这些人与他一样都熟读《行迹与反侦查的艺术》。

不过论起对于书本知识的了解情况，石默有自信不输于外面任何一个人，甚至在这方面他可能更优秀一些。

忧心地注意着树洞外的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发现石头移动的痕迹，因此也就没有人发现这个被石头挡住了九成以上的树洞入口。

不过不幸的是，虽然没有发现树洞，但外面的这些人依然没有移动的打算，也就是说石默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改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必只会更加糟糕。

石默暗暗焦虑的时候，从树洞的顶上突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小群个头极小的动物，从树洞顶上沿着树洞壁极快地爬到了树洞地面上，在看到树洞里“庞然大物”般的石默时，这些小动物不禁呆立在原地对着石默不停的眨着他们那一对大约占脸部的大眼睛。

石默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入了这些小东西的老窝，同时他也认出了这些小东西。

这是一种在阿尼西亚大陆上比较常见的，用石默在公大里学到的知识来说，是小型啮齿动物，这种称为寒鸮的鼠类，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八齿鼠。

一种常见于城市郊外，偶尔也能在城市的绿化带内见到的小型哺乳动物，杂食性，以植食为主，处于营养链中低级消费者的地位，最重要的是这些小生物是少数几种在野外对人异常友好的生物之一，在野外露营的人，经常能看到这些小东西好客地将收集到的植物果实一类的东西堆放在人类面前。

就在石默回忆关于这些八齿鼠的资料的时候，他面前的小东西们越来越多，而没一个爬进来的小东西，都木楞楞地杵在原地，眨巴着大眼睛。

石默和这群小东西大眼瞪小眼时，几只八齿鼠突然从鼠群里蹿出，沿着洞壁很快消失在洞顶，没过多久，又窸窸窣窣地爬了回来，与它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种黄色的大拇指大小的果子，以及数量不少的紫色叶片。

这些小鼠将这些东西恭敬地放在石默面前，石默突然想到还在东州的时候，每逢过年，和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去神庙祈福时，石妈妈总会恭敬地在供桌上供上一些瓜果菜肴，祈求阿尼西亚保佑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和和美美，这一幕和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相似！

大概是看到石默没有动用面前的“贡品”

，这一次十好几只小鼠蹿出鼠群，跑到了洞顶，这一次它们不仅带回了更多的“贡品”，其中还包括两只显然刚死不久的大蠊，还有十几只新来的八齿鼠。

将新的“贡品”摆放在石默面前后，这些作为搬运工的小鼠们，焦急地在石默面前来回奔蹿着。

看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石默突然有了个想法，民间传言这些小东西别看个头小，却拥有不俗的智慧，而石默记忆里的《阿尼西亚大百科》上提到过，这些小东西被怀疑拥有群体性智慧，即聚在一起的数量越多时，表现得愈加聪慧。

石默打算试试看它们是否真的拥有群体性智慧，他将那三包被拆开的食物的包装袋彻底撕开，将其中的食物掰成大小合适的碎屑，摆放在鼠群的面前。

可能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礼，面前的小鼠们显然被吓坏了，在试探性地取食了几块之后，这些小东西很快将面前的食物碎屑搜入了鼠群内。

石默又将三个跟踪器放到了鼠群的面前，作出手势示意他们带上这些跟踪器离开树洞，并携带其跑得远远的。

做完手势后，有那么一会儿，石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格外好笑，他居然试图通过一连串复杂的肢体语言，去指挥一群从未进过驯化的动物，要知道就算是拉车的马匹也经常会做出指令外的行动来。

因此在石默一连串的肢体语言解释后，面前的小鼠们依然保持着不变的杵立模样，依旧扑棱着它们的大眼睛。

就在石默准备举手向自己投降的时候，这些小鼠突然骚动起来，它们突然聚拢在一起，头朝着鼠群中心的一个点，挤成一个个同心圆的样子，而后这几个同心圆，开始以一个奇怪的方式旋转起来，简单来说，就最外圈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往里一圈逆时针旋转，再往里又顺时针，就这么一圈圈地以一种分外别扭的方式运动起来，同时轻微但叽叽喳喳地声音从鼠群的中心向着鼠群的外围扩散开来。

看着就像是开会一样，石默有些相信群体性智慧的假设了，面前的这一切有些颠覆他对这些别称寒鸮的小鼠们的认识。

很快，这些小鼠似乎是讨论出了什么，同心圆散了开来，有三只体型比周围的小鼠们都要状上一些的小东西蹿到了三个跟踪器前，

比量了一会儿之后，在其它小鼠和石默惊讶的目光之下，将跟踪器固定在了背上，很快就消失在了洞顶之上，而原地留下的小树依然注视着坐在原地的石默。

此时的石默已经不再认为这些小东西们是可爱的了，相反一种恐惧从他心底油然而生，如果群体性智慧没有上限的话，这种八齿鼠聚拢足够数量的呼啊，大概可以挑战人类在大陆上的地位了，不过马上他又回忆起一条信息来，这些八齿鼠不同的群落之间往往无法保持和平共存的状态，相反一旦遇到就会拼命地厮杀起来，折让心生恐惧的石默倒是安定了下来。

依照那三只小鼠的速度，石默猜测它们仨应该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果然没过多久，树洞外就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喧哗声，显然他们注意到本该聚在一起的三个跟踪器，居然忘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开了，折让外面的小团体陷入了纠结之中，而对此，石默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还好，这种等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急于求成的“学长学姐们”很大程度上做出了符合石默预期的决定，即兵分三路追击那三个渐渐远离的跟踪器，而唯一的变数则是他们留下了一个人值守在原地，显然他们也没有放弃石默仍旧留在原地的想法。

等了一会儿之后，石默注意到树洞周围的声音渐渐消散，他小心地移动到树洞口，那些小蜀门在他移动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他的身子，但依然围拢在他的身旁。

透过树洞和石块之间的缝隙，石默注意到原地留下的是一个“学姐”，而这位学姐正处于松懈状态之下，显然她并不认为石默还会待在原地没走。

虽然外面只有一个人，但石默比较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装备差距，对于自己能否逃脱没有任何信心，原因就在于“学姐”的手上握着的武器，那是一把手持式抛网弩，在石默的记忆里，这种武器从扣下扳机道发射一张直径五米左右的带电大网只需要半秒钟的时间，而且有效射程可以达到大约三十米的距离，石墨是在没有信心可以在一两秒钟里跑离“学姐”三十米以上的距离。

但只有一个人的话，石默决定尝试获得两天以来的第一个学分，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些前辈们，但既然出于这样一场你死我活的竞争赛里，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佳了。

在树洞里耐心地等待着，随着停电时间的渐渐临近，天空也愈发黑暗起来，而树洞外无所事事的学姐也准备找个地方休息去了，看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石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他一点点地挪开了洞口的石块，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那些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小蜀门也随着黑夜的降临，大部分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只依然保持着警惕的样子。

石默蹲着身子，用鸭步一点点地腾挪到学姐的身旁，极其谨慎地避开地面上的枯枝，担心踩断后发出的声响会惊醒学姐，然而当他走到学姐身旁时，才发现一切都是多虑了，被石默视为大患的学姐，不仅睡得熟透熟透，那个抛网弩还被她放在了离身体很远的地方，大概是担心夜里翻身的时候压到扳机，自己被电网困住。

石默小心地将抛网弩的弩栓扣了下来，防止自己误触扳机，然后将其收了起来，再走回学姐身旁，将自己那柄钝到大概都无法酸刀的小刀搭在她的脖子上，就算这样，这名学姐依然处于熟睡中，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既然如此，石默也就没有与其废话的打算，心怀歉意地从她的胸口上摘下了她的名牌，李雯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再将名牌收到手心里后，他就将这个名字抛在了脑后。

随后石默很是从心的将学姐拍醒了过来，按照进入考核之前的说明，在她发出尖叫之前，将她的名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在后者愤恨仇视的目光里，极快地离开了原地，至于被取走了名牌的学姐，已经失去了继续参加的资格，很快她就会被无处不在的观察者们带离这个地方。

而对此毫不关心的石默，在离开一段距离后，正好等到了位置信息的更新，选择了一个人数较少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