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谁？（1/2）

凤山支脉北翼山脚的寒潭村，以前成排列巷的泥瓦房老村早已荒废，有些甚至已经倒塌，而在外围参差不齐建着许多两三层的新楼房。但都已避开寒潭涧吹来的西北风，唯有小遥一家反而将房子建得靠近寒潭涧的山腰遮风向阳处。

吹着寒风让小遥灼热的感觉缓解。终于到家了。

“妈，这是你喜欢吃的双皮奶，贡梨。爸，这是你的烟，红枚王。哥，这是你的笔记本电脑，华为的。”

“好啊！妈喜欢。小遥怎么回来也不先说一声，让你哥去车站接你。”老妈满脸笑容。

“对啊！你妈前天还唠叨你半天，说你有半年没回来了，电话又打不通，担心你出什么事。我说你一定是和你师父还在山上采药，有你师父在能有什么事，说不定过去几天就回了。这不，今天你就回了。”老爸接过话头笑着说。

老妈瞪了老爸一眼，说：“就我唠叨了，你还不一样，喝多两杯酒就说小遥的病要发作了，呸！多不吉利……”老爸默然不言。

小遥知道父母在家都担心自己的病，这怪病连师父这样的奇人异士都治不好。

师父曾预测两年前夏天火旺是一个坎，跨过了就能多活两年。当初要不是自己跳入寒龙潭，早已死去。而今两年已过，现在已是深秋九月，自己的病情比两年前严重了十倍。

正因为这几天觉得大限即将到来所以才回家，就算死也要见家人最后一面。

可如今看着父母眼角的皱纹，斑驳的白发，那是自己六岁那年病发开始，父母带着自己到处奔波求医所留下的未老先衰。虽然这几年家境好转，但父母依旧时刻担心自己，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就象五十多岁。

小遥心里温热的酸楚，自己欠父母的太多了，即使父母从不求回报，但身为儿女，又怎么能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已是死过两次的人，也创造了两次奇迹。那么现在，抑或是更多的将来，不管怎样，我都一定要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从小遥心里迸发，从未有如此浓郁过。

小遥岔开老妈的话，语气坚定地说：“爸妈，你们别担心，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师父说的那个坎我不也跨过去了吗，现在秋天就快过去，我一定会没事的！”

哥这时也接着说：“弟弟可是最棒的，这次也一定没事！”

小遥忙笑着转移话题说：“那是！哥，你看看这电脑喜欢不，我可是按上次你说的配置买的……”

“我看看……”

不一会，老爸从厨房端着菜过来，说：“饭菜已做好了，先吃饭。”

鲜笋焖鸡，萝卜干煎蛋，生熟地蒸寒潭鱼，蒜蓉炒通菜，紫菜蛋花汤，很普通的家常菜，其中萝卜干煎蛋是小遥小时候最爱，生熟地蒸寒潭鱼却是小遥的专菜，滋阴清热又补气血。老妈将小遥的碗里夹得满满的，吃得小遥心里暖暖的。

饭后小遥将带回来的药草简单作了处理，再将这次外出的趣事说给家人听。说到惊奇处，家人惊叹连声，这种温馨让小遥倍感珍惜。

“咻！”

一道淡青色光影从门外射来，缠绕在小遥手臂上化作一条成人拇指大，一米长的小蛇。

乳白晶莹的细密鳞片下，不时游动着碧青色的水云纹，背部一条赤色火线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蛇尾。长长的脸像蛟不像蛇，额头两边有两个微起的小肉突似角，只是腹下没有爪，要不小遥都怀疑这是不是一条龙。一双雪白的小圆眼泛着水光，中间赤色的瞳仁仿若燃烧的火焰，显得灵动异常。

小遥给它取名冰火青鳞蛟，小名叫小冰。小冰通人性，其智如四五岁小孩，因它的出生与小遥的血脉有关，所以视小遥为亲人。

小冰欢喜地用头在小遥脸上蹭了几下，望着小遥放在地上的药蒌嘶嘶叫着。

小遥用手轻拍小冰的头笑骂道：“就知道你贪吃，不过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听爸妈的话？”

旁边老妈笑说：“小冰可乖了，有一次家里的鸡跑到外面被蛇吃了一只，小冰将那条蛇给吃了，之后鸡就再也没丢过了。”

小冰听到老妈的赞赏，更是兴奋地嘶嘶叫着讨功。小遥从药蒌里拿出一个鸡蛋大小通体红色泛着银色星点的果子说：“这是我从火山口边摘的赤星果，奖给你吃......”

话没说完，小冰就一口咬着赤星果，窜到屋角落老妈为它准备的窝里吃了起来。小遥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它带些水火属性的药草果子给它吃。

突然，一阵剧烈的烧灼疼痛伴随眩晕袭来，小遥两手快速地搭在桌面，两脚十趾抓地，闭目观想寒潭涧。

爸妈哥一看即知小遥病发，都紧张地盯着小遥一声不发。

又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的青色火海中被焚烧，无法逃避的痛。

这一次，小遥却突然发觉了不同。以前每次病发时意识被扯进这个黑暗空间，除了一片宽阔的青色火海，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次在火海中央上方，竟然漂浮着一棵青色的燃烧着的火树。

那火是透明虚无的，但小遥却明确地感觉到它的存在，而且还感受到那棵青树被火烧的痛苦，就像自己一样痛。

小遥感到很惊疑，忍着痛奋力向上方接近，在脚下拉起一条火海。

随着不断接近，小遥才发现这棵火树很大，足有九米高，没有树根，只是一条枝干，碧青色的叶子晶莹剔透，脉络分明，但每一张叶子三寸大小，形状尽皆不同：有普通有船形，心形，圆形，柳叶形，蝶形，还有一些自然景象山，水，火，电，云，更有各种动物形状，甚至有人形及一些人文之器书，刀，剑，钟，鼎，戟，斧......

小遥在火树前方十米停下，此刻更能感觉到那青树里那浩翰的生命能量，比火海里浓郁了百倍，但偏偏给人一种即将被毁灭的不甘。而那火却让人只看一眼就感到会被焚烧、吞噬，甚至毁灭。

一些树叶慢慢溶化成青色的液体滴落在下方的火海里，就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一圈圈火涛涟漪向四周扩散，小遥又是一阵眩晕剧痛。很显然那青树正被那火焚烧，就是自己病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