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默哀（1/2）

曾雨凡垂头丧气地蹲下身子划拉着地面的泥土，经过巨虫的肆虐，地球终于开始重返原始状态，土地不知受到了多少尸体的滋润，蓬松而肥沃。

方星云没有说话，她既不会指责曾雨凡的临阵退缩还拉上了她，也不会伤痛到大声哭嚎，但是往往紧咬嘴唇的委屈让人看着更加心酸。

曾雨凡已经偷偷观察方星云许久，就对于李飞鱼的担心，他感觉方星云绝对高于自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星云对李飞鱼已经不只是简单的队友轻易了。看到方星云强忍难过的样子，曾雨凡愈发愧疚：“小学妹，对不起！”

方星云知道曾雨凡的所做并非是冷血无情，正是因为曾雨凡做出了顾全大局的决定，他要承受的压力反而更大。方星云艰难地挤出僵硬的笑脸道：“不是你的错！”

曾雨凡看着方星云的样子，差点儿眼泪决堤，他急忙扭过头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已经涌到嗓子的湿润。

孙宇锋耳朵突然抖动了几下，他原本伤感的脸色变得轻松起来，但是很快又满脸沉痛，嘴里低声喃喃道：“当初我们不应该走的！”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但是又巧妙的让方星云和曾雨凡正好能够听到，方星云抬头看了眼曾雨凡，没有说什么，虽然她本意就是愿意留在那里。

曾雨凡看到了方星云的眼神，里面只有淡淡的哀伤，没有指责，也没有质疑，然而这样的眼神愈发让曾雨凡心里波荡。

“你在说什么！”曾雨凡对着孙宇锋吼道。

孙宇锋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曾雨凡，开口问道：“如果让你选择，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哪样选择？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

曾雨凡陷入沉默，他在思索，许久，曾雨凡就像跑了个马拉松一样，气喘吁吁，说话都艰难起来：“即便在选择逃离开后我就止不住要后悔，但是我依然会这样选择！如果今天是我在断后，我也希望你们这样选择！”

曾雨凡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说得好，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善于抬杠的死猪，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样让人放心的一面！”

一个身影伴随着掌声出现在三人面前，方星云呆呆地看着那个人，泪水滑落而不自知，似乎整个世界都缩小成为一个身影；曾雨凡则是像一个炸了毛的猫，身体从地上违反物理规律地弹起，手脚并用，仰着脸向后倒退：“李……李飞鱼？”

人影靠近，遮在他脸上、身上的夜色像划开的纱网一样向后分离，露出李飞鱼苍白的脸。

李飞鱼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静静地看着慌乱的曾雨凡，但是在曾雨凡心虚的有色眼睛下，看到的却是李飞鱼满嘴欲要嗜人的獠牙，他的后背都有些湿了。

“即便你如何揍我，在发生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的！”曾雨凡依旧嘴硬道。

李飞鱼把拳头捏的噼啪作响，他摆了摆脑袋，一边向曾雨凡走去，一边解释道：“事先声明一下，这顿揍并不是因为你抛下我逃跑的报复，而是你刚才诅咒我的后果！”

曾雨凡惊道：“我什么时候诅咒你了？你不要冤枉好人！”

李飞鱼离曾雨凡越来越近，他淡淡道：“刚才你说让我再经历一次被巨虫包围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