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追踪（1/2）

陈庭月带着涅槃小队离开了，临走时除了他和方星云以外，其他人都有些脸色苍白，走路的脚步也有些虚浮。虫肉没有带走，怕是会有一段时间他们会对虫肉有很大心理阴影，绝不会逊色于第一次吃虫肉时候的阴影面积。

李飞鱼并没有急着离开，至少他标记的尸虫还没有脱离他的感知范围。他还要处理好那些被污染的虫肉，目前也只有他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可能他还要取一些尸虫的样本，用来继续他自己的假设验证。

又是一场大火燃烧起来，焚烧了多余的被污染的虫肉，李飞鱼留一些备用，自从去除掉身体里的尸虫后，李飞鱼已经不再受尸虫的困扰了。等到大火熄灭，李飞鱼沿着河流向下游离去，夜幕下，这片刚刚被肆虐过的土地又陷入了寂静，仿佛已经睡着了。

黑暗，不知光阴流速，只觉得很久之后，寂静的土地又有了动静，石头滚动的声音。突然，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按住地面，接着是一个人影坐起，土层从他身上滚落。那个身体开始直立，细看之下，会发现密密麻麻的尸虫顺着他的袖口、裤腿口钻进、消失。地面翻涌，那些尸虫不知怎么躲过了火海，在土地里内外蠕动，不停地向着那个身影靠近，不知其所始，不知其所终。

行尸，还有未被消灭的行尸，而且这个行尸有别于其它行尸，他的身体仿若披了一层铠甲，那是他自我演化出来的外骨骼。这样的行尸不用想就知道比李飞鱼对抗的那五头厉害得多，而这样的存在曾经不下十头，可惜还没轰轰烈烈地走一遭，就被李飞鱼用计害死了，当然也有不少巨虫给它们陪了葬。

这个行尸转动了下脖子、手腕，警惕地往四周打量了几下，拖动着残破的身躯悄悄地离开了，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胳膊和肝脏尾随着，那正是他残缺的一部分。看它警惕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会是那种没有头脑只有简单的进食本能的行尸，这只有一个解释，它身上发生了某种进化。如果李飞鱼在场，他一定就会质疑自己的假设，尸虫控制着行尸，这个行尸刚刚的行为像极了独立的生命体。

而与此同时，呆在下游不知多远处，正在河边洗脸的李飞鱼眉头突然皱起。他跟踪的三十七只尸虫已经只剩下两个，其余的尸虫有的莫名死去；有的又变成了普通的蛆虫，要么被水里的生物吃掉，要么侥幸变成苍蝇飞走了；有的变得不伦不类，像是不完整的苍蝇，既有蛆的特征，又有苍蝇的特征，而且两个特征在它们的身上分布不均匀。但是李飞鱼并未遇到过尸虫控制水里动物的迹象，哪怕是一点儿异常都没有，这让李飞鱼的假设多了几分依据。而且通过观察尸虫，李飞鱼又有了新的猜想，人体的特质是能够保存尸虫体内的能量，从离开人体、进入河体之后，尸虫开始变会蛆可以看出。

最后这两条尸虫也到了变成蛆的时候，它们生命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但是突然李飞鱼看到它们竟然转身想要逆着河流向上游游动，这在以往是看不到的。自从掉入河里后，它们似乎就是一直浑浑噩噩，顺水而流，这次表现得目标这么一致、明确，让李飞鱼有些不安。

只是那两条尸虫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扑腾两下就嗝屁了，但是李飞鱼疑惑更重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里面正有尸虫在密密麻麻地蠕动，从它们拥挤的身躯里偶尔可以看到一丝露出的缝隙，可以看出它们淹没了一个小块的虫肉，但是可以看出虫肉就要被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