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为虎作伥（1/2）

二楼客厅里，胖子队长一脸阴沉，死死地盯住对讲机，此刻对讲机还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客厅似乎都变得冷了下来，另外两人噤若寒蝉，时而偷偷互看一眼。

当听到对讲机那边传来一个保安把他们的位置和盘托出的时候，胖子队长右手狠狠地砸在茶几上，惊得另外两人一颤。二人没有注意到胖子队长隐藏的左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可见他紧张得不行。

胖子队长姓王，名乐水，取智者乐水之意。做事麻溜，为人圆滑，吹牛也一本正经，深得其中三昧。虽然生活不易，他倒也过得很惬意。灾难降临后，保安队因为跟物业正式人员积怨已久，发生了冲突，他失手打死了人，吓得冲突的众人分散开来。本来失手杀人，众目睽睽下王乐水还有些害怕，但是当他看到周围人难以掩饰的恐惧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不一样了，杀人或许会成为攫取权利的直接途径。他到底是在外漂泊了十几年的老江湖，在许多地方当过保安，黑白胖瘦，什么人没见过。他的心脏远比在办公室和年轻人强大，又不像失了血气的老人一样畏首畏尾。

王乐水残忍地对着尸体又划了几刀，看着愈发恐惧的众人，他浑身颤抖地笑了起来。极权只需五天，电影里的故事在现实中真实发生了，一群人的暴戾因子被激起，形成了以王乐水为中心的一个极权雏形。他们肆意侵略别人的地方，掠夺、占据、为所欲为，不断扩大极权影响。

就在王乐水自以为最得意的时候，对讲机那边的声音让他如坠冰窖，盲目膨胀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个会害怕的胖子，而不是这些天自以为的统治者。但是他不想再回去，也没办法回去，道德已经容不下他，其他人也容不下一无所有的他。所以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下，越发激起了他的暴虐，他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中年人。欺软怕硬本就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害怕又不愿承认自己害怕的时候，总要捏一下软柿子来向自己展现自己的威风，聊作自我安慰。

战战兢兢的中年人仿佛被野兽盯上了一般，抖若筛糠。看着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王乐水，他的眼神愈发惊恐。当初他没有任何防备地被王乐水带人闯进家里，老婆被他们糟蹋了，自己每天被他们呼来喝去，稍有不顺就会拳打脚踢，从自己家里抢来的食物分给自己的连果腹都不足够。他恨极了王乐水。但是当他稍作反抗时，便被王乐水面无表情地削下一根手指，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断指后是怎样熬过来的，现在他怕极了王乐水。

看到王乐水眼中的凶光，中年人脱口道：“爷，我有办法对付那个年轻人！”

中年人看到王乐水停下了脚步，眼睛渐渐眯起，他偷偷地松了口气，急忙道：“那个年轻人刚刚没有杀人！”

王乐水一听就怒了：“难道你还希望他杀了我的人？”

中年人身子一抖，连忙解释道：“不敢不敢，我想说他没有杀人说明他没有适应杀人或者心肠太软。”

说着，中年人偷偷看了王乐水一眼，见王乐水在沉思，他也不敢让王乐水想太久：“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施个苦肉计，您随便在我身上打几下，在我身上制造几个伤口，等到他来的时候我假装慌张地向他求救，然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

说着，中年人比划一个捅刀子的样子，接着谄媚地对着王乐水笑道：“爷，您看怎么样？”

王乐水听了大是心动，只是他突然眼睛一眯：“这么说，你还需要一把刀子？”

看着王乐水怀疑的样子，中年人悚然，急忙解释道：“爷，您看我，除非突然偷袭，否则我怎么可能伤害到别人！”

王乐水看着中年人，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窝凹陷，右手小拇指还少了一个，虚弱得即便给他一把枪估计也拿自己没办法。他微微点了点头，然而说得话更没办法让中年人安心：“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不是骗我？等到那人来了，你不出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