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白免免（三）（1/2）

我忽而就很想流泪了。

却笑了。

小小的婴童，还裹在襁褓里，嘴角勾起了一点点的弧度。

眼泪却横着淌下来。

垂着眸子看了一会我自己的小手。

那个女人，我的母亲。

失去了内丹之后，把大部分的灵力都转给了还在肚子里的我。

而临死之前那一阵的威压，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也正如此，所以我才能提前开了灵智。

她的修为何等强大……所以，我自然也不会差。

灵力什么的……更是先天就遗传下来了。

所以，虽然我现在只是在襁褓中的儿童，可灵力却先天遗带。

那个女人知道这个家的险恶，所以早早给她开了灵智。

以防我在婴孩时期毫无防备的被其他的妖弄死。

从这个方面来说，她是个好母亲。

可是，从某些方面，她又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一个母亲。

还没有把孩子抚养长大，刚刚生下我，就离我而去了。

开了孩子的灵智，明明一番苦心，却依然一脸残忍的告诉孩子那是为了让她记住她是怎么死的。

她告诉我，从此以后，她不会有母亲。

所以，我必须强大。

好了，先天背负灵力，先天已开灵智。我，一定会强大起来的。

可是……我却也永远失去了一些东西。

灵智开的过早，亲眼看着母亲在面前死去。听着母亲临死之前的话语……

从此以后……我会强大。

却……永远不会有孩童般的稚嫩和天真了。

永远失去了。

可是……别无选择啊。

我本就这么可有可无。

生活在这偌大的时间，我渺小的很。

不会有任何一个生物……不会有的，他们永远不会听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的决定，我的建议，我的要求，他们统统不会听。

我想：难道我真的这么没用？

我的一生本就不是由我自己来主宰的。

手指一挥，我从襁褓中脱离出来，用灵力幻化出一身衣服。

头发竟也长出了一点。

淡粉色的头发迅速的生长，长到了耳侧。便不再生长了。

我平平稳稳的落到屋檐上。

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房下的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样子。

“为她哭？”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稚嫩的声音，却平淡，不带感情。

男人错愕，顶着满脸的泪水抬头。

看到了我，瞳孔瞬间张大了。

定定的看着我。

我勾起唇，十足稚嫩的嗓音，可是心里却始终冒着一团无处发泄的火。

“你爱她么？”

男人似乎全体震了一下。

顿了顿，又默默低下了头，竟然很平淡的回答了我：

“爱的……我爱她的……”

“可是你也害死了她。”

我干脆的说道。

我明明白白的看到那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心中莫名有一种痛快在升腾。

我依稀知道，那是一种名为‘报复的快感’的情绪。

“不……不，我没有……”

“你害死了她。”

他又趴到地上，怀里抱着那一条断手，像个疯子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似是真的疯癫了，一会哭一会笑。

“是呀……是呀，我害死了锦儿……我害死了她……”

“可是……”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土地上，却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却突然就笑不下去了，迷迷茫茫的说：

“我爱她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还是害死了她……我爱她的……”

“你所谓的爱就是伤害？这种爱不要也罢。”

“你害死了她，却还在为她哭。仔细想想，你配么？”

我讽刺的说道。

“闭嘴！！！”

他突然吼道，低下头时便又开始哭哭笑笑：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我……”

他一下子就躺在地上，腿不断地在空中乱蹬，闭着眼睛，哭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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