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因果（1/2）

他们靠得很近了，她现在才看见，来的人不少，大概二十多个人，个个白衣策马，白麻兜帽遮盖住脸面，里头还围了黑布，看起来莫名的诡异。

因为太整齐了，所有人都是白麻盖脸，那个白色麻料就是送葬队伍用的那种，外套里头是黑衣，拿着缰绳的手还戴着手套。

靠近后，他们策马停下，前面两匹马之后，可以看得出来有一个人策马其中，整个队伍看起来就像是护着他……不对，那个人才是主子。因为汉人死死盯着那个人，脸色有点难看，像是有些畏惧。

大胡子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抽刀来到他们面前。“今天是什么大日子，连楼主都来了，老子队伍里难道还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楼主……

她心头狂跳。

大胡子话才说完，后头白衣骑者策马上前，将手上人头丢在他们面前，落地两声，是那两个唐姓匠人。

大胡子只是看着挑眉。“做什么？你要的人你自己杀了就是了，但商队其他人你不能动。”

白衣人都没有说话，那个白衣骑者丢完头颅，又回到队伍末端。这时，里头有一个说话了，话语轻笑中带着慵懒。

“按照赌约，你可以自杀了。”

这话不是对大胡子说的。

只见汉人队伍一阵不安，原本刚才还嚣张不已的汉人，此刻下意识退了几步，又道：“不，这和我们说的不对，你没说你要自己亲自动手，你赌的只是我明天前带回两个头颅。”

“我当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我还需要亲自动手吗？”

“这不是我们之前谈的条件！”汉人怒道，手里紧握大刀，全身肌肉紧绷。

那人只是轻笑一声。“省下这些废话吧，你现在只有两条选择，要么像个男人一样自杀，要么你选择逃，我让人追上你，然后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分给兄弟们吃了。”

“殷疏狂！”汉人接近崩溃大喊。

接着里头没人说话了，但她似乎能看得见他浅浅愉悦的笑意，此刻却是令她心头发凉。

汉人瞪着白衣人，模样已经不像刚刚那个样子了，大胡子见了，吹了一声口哨，当戏来看。“跑吧，这样你还有一条生路哈哈，刀子划两下而已，痛一点才感觉爽。”

这是个馊主意，被他们追上，大概也是凌迟酷刑，不会让他轻易死掉。按照外域狂暴的作风，估计是吊着他的命，让他看着那些人把他自己的肉吃了。

她紧蹙眉头，握着拳头，压抑自己不要出声。

汉人满头大汗，站在原地，似乎随时拔腿要跑，就近拉来马匹就逃，但他最终仍是不动。即使他身后的兄弟们见情况不对，立刻策马跑了，他也没有追上去。而白衣人里也都不动，看起来就是故意要让他们逃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可以看见他的脚动了一下，像是也想跟上，但他最后仍是没有离开。突然，他全身放松了，接着笑了，渐渐压抑不住笑声，仰天大笑。

“殷疏狂！下辈子，我一定要让你输得自杀。”说着，汉人拿刀抹脖子，血像瀑布一样喷出来，尸体跪在地上，接着倒下去，慢慢闭上了眼。

自杀了。

她只是瞪着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