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饯行（2/2）

殷黑燕后来还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在途中，她就沉沉睡过去了。

回去之后，殷疏狂看起来没怎么样，倒是她睡了很久。

二声公子也是一如既往没有发脾气，对血楼，仍然没有什么动作，连报官的意思都没有。整件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殷家庄上下即使有怨言，但都没人敢明说，除了那些老前辈们偶尔几天就过去二声公子那边闹，其他人都是没有任何动作。

有时候，她都觉得二声公子这样苛刻，对殷疏狂，对庄内上下，即使腰缠万贯，即使挣得一片宁静，但大家恐怕只会觉得他越来越恐怖。

不过，对于二声公子这样的人，什么名声什么别人的想法他都是不屑一顾的。

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能给殷疏狂一个答复，就算是不惩处殷一鸣，就算只是为他发声也好，也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像殷一鸣这样的的行为，已经不配称人父母了。

孩子没办法选择父母，但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想一想吗？殷疏狂也是殷家人啊。

她一回来就累得总是在睡觉，瑞师傅比以前更常来看她了，总是做更精致的甜点，像是哄小孩一样。而殷相和往常一样，给她看诊，煎药，逼她喝药，唯一意外的，就是没有多说什么。

瑞师傅不是安静的人，除了给她变着花样做菜给她吃，就是跟她讲很多话，像是过去的事，像是以前庄里的人，一些生活中遇到的琐事，甚至是厨房里的平凡小事。

他说着，她就听着，有时候问一两个问题。就这样，瑞师傅一直陪着她。

但最后，瑞师傅还是提到了这些天的事，他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就只给了她一句话。

“不用管他们，什么血楼什么殷二声都不用管，你考虑你自己就好，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

我们所有人？

她看着瑞师傅，一时间无法理解他说的所有人是指谁。

瑞师傅没有多解释，像是过来人一样。“好好休息，什么都不会变的。”

她这一休息就是好几天，直到年十四那天晚上，她才缓和过来。

这天晚上，殷相和她吃晚饭时，提到殷黑燕、殷歌扇两人也要和二声公子一同离开。今晚，庄里人都在饭厅给他们饯行，殷黑燕之前来找过她，她都在昏睡，殷相就没让人转告她。

就是明早。

三人都要走，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愣了很久。

二声公子果然还是决定十五离开，即使在此之前庄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但他们的计划依然不变。这一次是将他们三人一起带走，看来，是要将他们留在身边，更方便教导了。

这一走，不知血楼和殷家又要起什么变化？没想这次还决定连殷黑燕他们都一同带走，而他们这一走，怕是今晚之后，有好长时间都会见不到他们了。

不知怎得，她忽然感到了一丝寂寞。

除去白目燕这些捣乱的，至于殷疏狂，则不会和她吵嘴了，也不会和她作对了，也见不到面了。

用完晚饭，殷相离开药房，而她莫名坐不住，却又不知自己要去哪。

这些日子，雪时下时停，到今天，殷家庄内已是全然冰天雪地了。

她披着氅衣，趁着黑夜里，殷相和瑞师傅都不在，她离开了药房，在殷家庄内游走。但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口湖边。

此时，湖边小亭、曲绕的廊中，点点稀疏灯火，像是勾勒出一条道一样。湖上已经结了厚厚冰层，可以轻松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