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赌（2/2）

“琴和书的成绩出来了吗？”她冷静下来。

阿清摇头。“还没，听说晚饭前就会公布。”

现在离晚饭还有很久，她又不可能睡得着，只能先行离开了。

“不是说疏狂少爷得了甲，你就得喊他……”阿清想说出那个“爹”字，却让殷良瞪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是女子四项我没全得到甲才会输。”这下人哪里听来的谣言……

为什么他们两人的赌约连一个下人都知道……不会吧……

如果，如果万一她真的输了，她就得当着殷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面，喊他一辈子的爹。

妈的。

从药房走到下院，一路上都是许多偷偷看着她小声讲话的下人和其他人，她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这么出名的一天。和殷疏狂扯上关系就是没有一点好事，她现在真是悔恨都来不及了。

下院有一块很大的菜地，那边上种了许多竹子和桃树，她躲进那里，总算能松口气。竹子贱生，一长就是一大片，走进这里，就像置身竹林里一样。

风吹着竹叶摆动，平和的沙沙声总算能让她稍微喘口气。

回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原本还一心求死，没想到现在在这里也适应得很好。

她想她是求死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点缺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下去吧。

没人说一个有缺点弱点的人不允许活着。

她在这里站到黄昏，傍晚，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去。离开时，忽然见到对面廊下远远站着一个男子。那人双手环抱靠在廊柱上，身上穿的是武师的深蓝衣袍，笔直的背影，是殷剑歌。

他见她走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殷剑歌怎么像是一直在这观察她的样子？

不会是她今天闹腾的动静太大，引起殷主子的注意了吧？不过，殷剑歌要是真想监视她，应该有很多种方法将自己隐藏起来，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发现察觉才是。

她应该是多想了。

而殷主子，是个很可怕的人，如果和他作对，恐怕她的下场不会是一般的惨。只用通过那个晚上，她就知道殷主子是个极为可怕的人，那样对别人要求严苛的人，对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恐怕会把自己逼得更厉害。而且他教导殷疏狂的方法，会是令人残酷得有用。

殷疏狂如果真的让殷主子教，应该会变成像他一样的人吧。而那个晚上，明眼人一看就知，殷主子在培育他的心思。

为权者能有培育下一代的心，也不是普通的为权者能做到的。

进来殷家庄，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之中还要复杂，或许这么多人口的大家族，会有这些也是正常的吧。

还有血楼，如果下一次再有那个晚上的事发生，她要是还像上次那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样的失误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能再犯那种错。

回到药房，院子里外都来了不少人，连殷师傅都来了。药房很少来这么多人，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不会是她的“琴”和“书”的成绩真的有那么差？她这么有信心，连甲都拿不到？

见到她，殷师傅看起来很着急。“小良，你去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怎么了？成绩出来了吧？”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