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人鼎炼出两极香（1/2）

只见文术的整个中指变得通红，对着阳光看去，居然有细细的絮状气流绕指而行。婴一玥想起了殷独香也是只能在香品的帮助下将毒归拢一处，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能用内力将这毒根逼出体外？”

文术努力的想出个合适的话来形容这奇异的感觉，“它不溶于血，只是混于血，这气息太活泼，若要继续推它出体，它会借推力四散，再游入体。”

婴一玥看了看文术，“可太医说毒都在你的血里。”

文术点头，“的确，刚醒时，都能感觉到血液被搅的灼热。”

婴一玥奇道：“那现在手指……?”

“不痛不痒，只有游动的感觉和一点点热。”

婴一玥心一动。香品才会薄积而厚发。一缕上品香息会调动全身的感官，让人在一瞬间那感觉到极好或极坏。尤其幻香更是如此。这毒香虽然有毒，却并没有脱离香品的路子。不同之处是普通香品在厚发之后就会散尽香息。这毒香却不是，香息弥久不散，还滚混于血。

婴一玥突然意识到，太医是按医理医治文术，却不是香理。所以，太医只是消除了香毒所引起的不适，甚至根本不是他们消除的，只是香息过了厚发的时间罢了。按殷独香的情况看，这文术尽管程度较轻，但早晚还会再发，他却没有殷独香的控香之法。

婴一玥没有告诉文术这个坏消息，尤其是冥思苦想之后，也无计可施，只得先勉强放下此事，顾积真香之事。武祈安再来时，婴一玥已经有了结论，她直言道：“积真与栓真总是共生，所以积真香无法去掉栓真的副作用。你那时定是有过量香息入体，激出过量内力，以至大幅倾溢。所以我即便再做积真香，也只能解决溢出不稳定的问题。让内力稳定倾出，直到平衡消失。”

婴一玥总结道：“所以，二皇子其实已经不需要积真香了，需要的是能解真力的香品，也就是说，要让真力动起来。”说着这“动”字，婴一玥眼睛突然一亮。以前她一直是将两件事分开想的，现在这一说，两件事儿突然连到了一起。婴一玥唇角一挑，不自主的啪了下手掌。

武祈安熟悉这个表情，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打扰她，以前在怡水镇时就有这个教训，这个时候打扰她，只能欣赏她的火爆，绝无温柔可赏。于是安坐于香草之中，笑眯眯地看她，有种怡水镇在现的恍惚。

婴一玥没注意到武祈安，托着腮开始进入无人之境了。积真香的副作用是栓真滞气，若是只取这副作用，加上洛神玫瑰，做出一种新香来，就能让文术指尖的毒香停止游动。可这与传统的调香之法是完全相悖，甚至超了制香的界。

武国香药两分，香料以味为先，尽管有几味是医用中药，但也就是那么几种益神的，所以婴一玥做出的味淡甚至无味的香品已经挑战香品这两个字了，要不然就不会断然拒绝那魔芋尸臭了。在这之前，婴一玥大概是对香品功用最注意的香师了，也只是延续了益气化瘀这几个字，所以才会有积真香和榭流香，从来没有想过要反其道而行之，连这拴气之效都算副作用。可在当前的问题面前，婴一玥突然意识到一物两分，是谓两刃，益不益于人在于人怎么用。这世上有了这样的毒香，就该有止制这毒香之祸的香品。也许，除了像龙涎香这样的动物便便，其它的动植物原料不光可以医用，也是可以试着做香品的，只是……它们如何以气息医人呢？

婴一玥写写划划，终于开出一张全新的香料单，上面除了常规香料，还有文殊兰和麦仙翁两种可令气滞的毒花。婴一玥心道若是能成功的话，这倒是绝对的香品，应该很好闻，效果么，快赶上僵木粉了，不同的是这只能僵化气息。这东西……只做这一块，解决了文术的问题就得。

婴一玥没让文术跑腿，反倒要求文术呆在修香阁不准动。这不准动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让文术尽量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绝对不允许打拳练剑，还让文术拼命想不开心的事儿。文术蒙了，以为又是为了试香，为尽职见，只好郁闷服从。觉得根本不用拼命想，已经很不开心了。自己可是一品侍卫，自幼习武，这般养猪的做法，实在要命。

婴一玥从未这样做过香，也不知道这栓真功效能不能能单独炼出，但她一定要试下。修香之后，婴一玥特地给修人鼎洗了个澡。修人鼎休息太长时间了，再摆到案几上时，婴一玥觉得一种兴奋感扑面而来。婴一玥怀疑，若这修人鼎长了腿，保不齐会翻个跟头。婴一玥安慰似地拍了拍修人鼎，冲它笑了笑。

修人鼎头几日一直是种好奇之色，待婴一玥将文殊兰和麦仙翁放入炉膛时，修人鼎的炉身明显一滞，周身是种怀疑的气息。婴一玥叹口气，对了修人鼎将自己的想法大体说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怪异，也不觉的修人鼎听不懂，完全自然而然。虽然说完后，修人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慢慢褪了怀疑之息，琉璃炉发灰，整个炉子看起来异常谨慎，好像是个正在思考问题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