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5）（1/1）

话毕，林内数人自两旁散去，但见一匹骏马通身雪白，独马鬃上有一缕枣红色，其上驼一人，头戴褐色鬃巾[又称骔巾，是以马颈上的长毛编成的头巾，流行于明代中晚期。]，身着圆领藏青色纻罗褶子[明代男子常用便服，两袖宽大，下长盖膝，腰部以下折有细裥，状如女裙。]，足缠绑腿，其人生得浓眉虎目，眼内射出两道精光，令见者胆寒。

为首兵勇见状，心中已不由得一凛。但听那人问道：“你们是何方来的兵士？”声音雄浑有力。兵勇回道：“回……回大王，咱们是镇东侯方国安[明朝时期总兵，明亡后曾收留马士英与阮大铖，倚重兵挟制鲁监国。]方将军的人。”“方国安？”“对，小的们这次正是奉方将军统帅前来收复杭州，只可惜……鞑子人多势众，我们实在是打他不过，弟兄们伤的伤，亡的亡，剩下我们这些人，只得暂时退避三舍，以求来日再战。”

原来那兵勇见对方亦是汉人服色，料想不会是清军，便亮出了自己南明“官军”的身份，希望对方有所顾忌。眼见对方无动于衷，又祭出了苦情牌，边说还边抹起了眼泪，希图对方亦存着反清复明之心，以此博得同情。

但见马上那人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既是官军，不在战场之上搏命，反倒在民间欺凌弱小，这便更为该杀！”他最后一个“杀”字落音极重，伴随着右手一挥，其身侧几人瞬间拔刀、落斩，一气呵成。可怜那剩余的几名兵勇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葬身乱刀之下。

杀掉南明官军后，马上那人翻身下马，走到惊魂未定的洪诗铃面前，温言道：“姑娘没受惊罢？”

洪诗铃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霎时间手足无措，面颊发烫，竟不知该说些甚么。洪诗铃呆看着面前这人，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浮现出书中描写卫国公李靖的词语：“姿貌瑰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