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1)（1/2）

张玉乔见虞克农悲伤，本想劝慰于他，却不知该说甚么好，只得道：“我今次北上，本是想抗击满清，为我爹报仇的。可谁想我连鞑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倒又落得落荒而逃，也真真令人着恼。”

虞克农一听张玉乔说“抗击满清”四个字，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身为一介女子，也想上战场？”张玉乔道：“那有何不可？我朝秦良玉将军便是女儿身，照样令敌军胆寒。”

虞克农笑道：“乔儿真是好志气！可上阵打仗，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这千百年来，女子从军，不过就是我朝的一个秦良玉将军罢了。乔儿还是好生在家，多做些绣工便了。”

这下激怒了张玉乔，道：“原来虞叔父也看不起女子。我记得当年施昭仪也曾上过战场，还立下过赫赫战功。施昭仪之大才，多少男子都不如，怎么到了虞叔父这里，便认为女子百无一用了呢？”

虞克农见他的激将法起了效果，便道：“乔儿真想为父报仇，驱除鞑虏？”“那是自然。”虞克农正色道：“你若真下定了决心，我倒有一法，比起上战场来，效用更大，于家于国，更有助益。只不过……要你付出巨大的牺牲。”

张玉乔天真地道：“乔儿是不怕牺牲的。我们习武之人，从不畏死。”虞克农有些心疼张玉乔的天真，迟疑了一阵方才道：“这牺牲……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要你牺牲女子的名节，委身青楼，你可愿意吗？”

“甚么？！”张玉乔闻言一惊：“为何要委身青楼？”虞克农解释道：“早在嘉靖年间，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便在锦衣卫、东西二厂之外，另创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曰‘青衿会’。与锦衣卫、东西二厂不同，青衿会的成员，均为女子，且多为青楼女子。陆炳当初设立青衿会的目的，在于监视官员与文士。盖其大多风雅之士，喜好流连青楼，与青楼女子作诗吟对。缠绵温柔乡间，难免就会说出些许对朝廷的不敬之语来，这便成为日后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