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噩梦时（1/2）

逍遥居。

是夜，清明俊朗的男人着了居家服，持了一本古书，徐徐念着：“何谓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

女孩的头枕在男人腿上，仰视着男人，入目是男人的线条分明的下颌，再往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个男人也能生得这样好看，肯定是上帝亲生的孩子吧。

顾寒舟念的是《庄子-齐物论》，爷爷喜欢《齐物论》，这篇她从小到大不知背过多少遍，习以为常的事物总是很难美到惊艳，但男人声音低沉悦耳，言语不疾不徐，念古文最是好听，她躺在他腿上听他念书，只觉得岁月静好，此生归处，竟是这样沉醉了。

顾寒舟自然是不觉得自己念书能有多好听，只是看女孩怡然自得的躺在自己腿上，小表情满足又惬意，他也觉得此刻真是温馨宁静。

夜色愈深，那本《庄子》，已经从《齐物论》念到了《逍遥游》，男人低头看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睡去，今夜两人心情显然都是极好的，女孩嘴角还有笑意未散。只是这睡姿……

女孩枕在男人腿上，双手抱着男人的劲腰，睡得特别香甜，嘴角微扬，该是个好梦。既是好梦，他又怎么忍心打断，男人往床头靠了靠，就那么坐着闭上了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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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女孩面色开始变白，额头有虚汗冒出。

“不……放我出去……”女孩眉头紧蹙，不知所云的呢喃着。

男人本来睡得不熟，在女孩发出声音的瞬间睁眼，墨色眸子先是警惕，待发现是女孩做噩梦时，眸子里划过心疼和沉重，终究还是，没把她护好啊。

“歌儿，我在，我在……”顾寒舟一边轻轻拍着女孩的背脊，一边轻声哄慰，想把她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楼歌觉得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是了，她又被困在了黑暗里。精疲力竭之时，有猛兽朝自己扑来……

这时突然有光，光里是她的顾寒舟，他跟自己说：“我在……”

女孩奋不顾身朝她跑过去，那猛兽却也注意到男人的存在，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不！”女孩的惊呼声中夹杂着惨烈的心痛。

女孩梦中惊坐起，男人从背后抱着她：“乖，我在呢，只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