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至情（中）（1/2）

“好一个优美所在。”

焚无天赞叹一声，又沉吟道：“不过此间花海开得如此繁茂，偏又不失整齐，该是有花匠照料，你说是也不是……小蝶精？”

说罢手指微挑，那只停在余梦额头的彩蝶便到了他指尖，振翅欲飞，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刹那间，两人周围的蜂蝶纷纷远离，但见得彩影翩跹，一时蔚为壮观。一个娇脆的声音随即响起：“喂，你这人好没道理，快将我族人放了，否则定不轻饶！”

说话时，一个缤纷人影从花丛间徐徐现身，却是个及笄少女。少女身后生有一对彩翅，则昭示了她非人的身份。

“化形不全，原来是个内丹也未结的小妖。”

焚无天笑吟吟地道，竖起指尖：“我便是不肯放你族人了，你待怎么个不轻饶法？”

蝶妖少女嗔目喝道：“那就休怪本娘娘辣手无情了！”

当下一声娇叱，竟凭空举出一柄尺半小叉，飞身就刺。不过观其去路，却是避过了焚无天周身要害。

焚无天喝道：“慢着！”

蝶妖少女应声而停，得色道：“知道怕了便好，速速放我族人，本娘娘便不追究你等擅闯花谷之罪。”

“敢问娘娘法号。”

蝶妖少女一挥短叉，道：“听好了，本娘娘便是此方花谷乃至左近十……嗯，八里之主，唤作百幻娘娘的便是。”

“原来是百幻娘娘。”

焚无天点了点头，又瞧了眼那柄短叉，问道：“此叉莫非是由娘娘本体触角制成？”

“不错，此乃我本命法宝是也。”

焚无天了然点头。百幻娘娘即道：“好了，眼下你问也问了，速速依言将我族人放了。”

焚无天讶道：“我何时答应了？”

小蝶妖当即大怒，一顿短叉，喝道：“竟敢戏弄本娘娘，且吃我一叉！”

“且慢！”

焚无天再喝一声，此次小蝶妖却再不理会，埋头猛冲。他便平摊手掌，将彩蝶置于掌心，笑道：“你族人还在我手里，就不怕我走投无路之下，杀害人质？”

“哎？”

百幻娘娘身形骤停，微现惘色，见焚无天手掌作势欲合，面色登时一变，急道：“你你你你快住手！”

焚无天悠悠道：“收了兵器。”

“你！……”

焚无天五指微动。

小蝶妖无奈，唯有悻悻收叉。

“后退五步，再前进三步。”

小蝶妖抱头呜咽一声，依言照做。

焚无天笑吟吟地道：“乖。我有几句话问你，只要你据实回答，我便将你族人放了。”

小蝶妖红着眼瞪他，恼道：“谁知你不是又在戏弄本娘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眼下情景，可还有你拒绝的余地？”

蝶妖少女气极，偏又无奈，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你是左近八里之主？”

蝶妖少女气鼓鼓应道：“是。”

“此言不实。”焚无天手掌欲合。

百幻娘娘惊声叫停，垂头丧气地道：“只有六里啦。”

云练好笑地作壁上观，闻言心中微动，已然察觉六里外的那股妖气。

眼下他已知焚无天所图何事，对其调戏小妖的举动便也不加过问。此蝶性情真善，却又颇有狡计，若不敲打一番，所答难免不尽不实。

“你是何物成精？”

“百幻蝶。”

“可曾去过外界？”

“幼时常去，如今需照看花谷，便罕有外出。”

“有何异闻？”

“西三十里有高山，东南有湖，不知其广，再就是北方、北方……”

“嗯？”

“有个奇怪的洞啦！哼！”

“何处习来的人言？”

“就在那个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