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对质（1/2）

同学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沧州府大名鼎鼎的阅微草堂可是号称第一学府的地方啊，你是不是沧州人啊！师弟，看来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估计也是个外地人，咱们去问问别人吧。”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搞得苏黛余一脸萌比。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苏黛余无奈的摇了摇头径自回到了阅微草堂去上课。最近总是有一些人不知所以，顾夜白和韩三寺说话就闪闪躲躲的，今天早上又遇到这样的人。苏黛余离开了鸿途书斋的门口转个弯就到了阅微草堂的门口，这么近的距离又让苏黛余大吃一惊。

只见阅微草堂的门口密密麻麻的静坐着上百人，他们没有人都坐在一方草席上面端端正正，而且不同于鸿途书斋门前的喧闹和乱糟糟，阅微草堂的门口虽然占地面积很小完全不能跟鸿途书斋相比，所以仅仅百人就已经把草堂门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黛余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的身后陆陆续续的进来各路的学子，他们与其他学子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就纷纷坐在草堂的前面一言不发了。眼看着草堂前的空地已经满了，他们就顺着小路向外排，就在苏黛余愣神的这个档口上估计已经拍到了胡同外面的鸿途书斋门口了吧。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嘛，苏黛余踮着脚左蹭右躲得向草堂里面移动，费了好大的劲她才挤到了阅微草堂的大门口，正待她要推门进去的时候身后坐着的好几名学子立刻就不高兴了。

“哎，哎，哎！我说你是谁啊？没看着我们这些人都跟这儿排队呢嘛。懂不懂规矩啊？给我后头坐着去！谷老师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规矩的小子，你这个样子呀，我看连来都别来了。”

“就是！哪里来的个野小子，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苏黛余无奈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这么闯进去，谷老夫子就不要我了？”

学子a骂道：“你这不废话嘛！谷老夫子是谁？他老人家可是把一个啥都不会的苏黛余学长都能给教导成为天下第一的名师啊！他能是个人都收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你呀趁早滚蛋吧，还是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了。”

苏黛余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入了草堂，后面的学子顿时一片谩骂，“嘿！这是哪来的一位嘿？”

学子b：“没事儿，让他进去。进去不就是挨骂嘛。”

学子c：“那哪儿行啊。他进去挨骂肯定是不能进入阅微草堂了，但是咱们万一被他迁怒，谷夫子一个学生都不收了可怎么办呢？”

这……

这可真是个问题，谷夫子的学问那肯定是没的说的，但是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这位学子多说的事儿可是很有可能的。大家心里纷纷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强行把那个小子给摁住，这种害群之马还是直接扔出去来的痛快。一会一定要像个办法和那个小子脱离干系，不过仿佛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啊。

苏黛余进了草堂之后就看到谷鬼子端坐在桌子旁边，他身着雪白的长袍，脚上踏着一双云卷云舒的长靴，一手端着一只名贵的茶杯，另外一只手擎着一把黄志折扇，依稀之间那折扇上还涂绘着明川大湖，上面还写着诗词与红色的落款。

嘿！这可不是谷夫子的风格啊。按道理来讲，他应该是穿着一条大裤衩子，脚下踩着趿拉板，盘腿在椅子上一口一下吸着大茶壶。另外一只手如果闲着的话就会拎着那只大烟袋锅子，今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非这老家伙今天相亲去不成，还是专门传给门外面那群学子们看的？

哎呦呵！一想到这里苏黛余心里立刻就来了兴趣，这个老家伙每天在自己的面前根本不注意形象，可谓怎么舒坦怎么来，她平时可是被这家伙的大眼锅子给害苦了。现在可好，这个老没正紧的一旦在众人面前立刻就装的一本正经、仪表堂堂是什么鬼？现在有了范儿了好更多的学子赚更多的钱吗？想到这里苏黛余对于谷夫子的鄙视之情立刻如滔滔江水了。

“夫子，你今日为何如此一副穿戴呢？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谷夫子微微一笑，他表示小兔崽子你这个问话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应答了。

“是这样的，今日爱徒喜得模拟考试的榜首。今日不但我的教学水平得到了认可而且我阅薇草堂的名声大噪。可谓是双喜临门于是乎老夫穿上新衣表示祝贺。哎？昨日你表现的也是不错的嘛，赶哪天我给你也买一件新衣服穿穿。”

苏黛余摇了摇头说道：“夫子此言差矣，夫子平时经常教育我，做人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看淡名利，要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昨天仅仅只是一场模拟考试而已，夫子就如此喜形于色，这不是与您平日的教导反其道而行之了吗？”

“这个……”谷夫子有点尴尬了，这个学生懂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怎么自己平日里装13的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呢，真是可恶。就不能稀里糊涂，就不能忘点什么吗？

“咳咳，其实吧。这个道理是这样子的，这个……怎么说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苏黛余迷茫了，她皱着眉头问道：“夫子此言是何用意？”

谷夫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人的名声吧，虽然说是无用的东西，但是它往往可以在你的成长过程中给予你意想不到的动力。就比如说你当时去那个鸿途书斋里面入学考试的时候。就是因为你籍籍无名所以你即便是考取了满分依然会遭到他人的质疑。他们可以随意的诽谤你、怀疑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毫无名声的素人呀。换一个人，若是名满天下，那么考个满分什么的不正是天经地义的吗？”

“所以说吗名声是一块敲门砖。它能够带你进入到另外一个境界，它可以摒除你身边的各种妨碍。维护名声，需要做到尽忠尽善，凡善奉行，弘扬民族精神，承续先祖至圣至仁。所以那我们应该辩证的看待这个东西。世间是没有绝对好和绝对坏的东西的，只要我们善加利用就可以把名声变作手中的刀剑，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谷夫子点点头，他表示对自己的急智十分的满意。苏黛余又是无奈了，最近无奈的言论真的是好多。

“那好吧，谷夫子说的对。那么你打算收取外面那些人做学子吗？”

谷夫子眼珠一转反问道：“至于这个嘛……你有什么建议吗？”

苏黛余早就看明白了这个老家伙的伎俩，他无非是让自己说出来之后在现找理由反驳自己。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顺着他说。

“我看啊，这些学子大可不妨全都收入先生的堂中嘛。正所谓教学乃是教导天下但求上进之人能够归于正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之学子求学之路是否能够平坦顺畅这可正是夫子您的职责所在啊。”

“您看那些学子诚意满满的前来跪拜就是为了将来能够为我悠国尽一份力量，出一把力气。您身为我悠国之国之抵柱，学术界的权威有责任也有义务扛起这一份重担呀！毫不夸张的说，我大悠国二十年后是否朝堂之上还有栋梁，是否能够沿着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不断前行就是看您此时此刻的决定了呀！”

苏黛余说道最后义愤填膺，双目闪动着泪光，真的是语到了情深之处感人至深令人不得不动容。谷鬼子原本还打着戏谑的心理看看苏黛余的说辞，结果听完了之后发现自己不照着她所说的去做反而是个禽兽不如的了。这可是道德枷锁直接被她的拷上了。

“这个……爱徒你说的虽然颇有道理，但是吧……这个培养祖国栋梁这家事儿吧应当是天下夫子共同的责任嘛，我就一个人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说我就尽尽力就成了。外面这么多的人全都收了我自己也教不过来吗不是。”

苏黛余放下书包说道：“没事的夫子！其实您可以开大课呀。就像那些先贤一样跟一个大广场上面开一个大范围的公开课。您呢，就坐在个大石头上面直接就讲。讲到情深之处下面还有往上面献花的。这才是大贤者的范儿。”

谷鬼子现在十分的确定苏黛余在给自己下绊子。自己什么身份？还能跑这么个地方来办个小私塾，这可不是糟践自己嘛。真要是想收学生还不如回到太学好好的做他的大祭酒呢。那时候全天下的文人都是他的学子。想到了这里谷鬼子嘿嘿一乐。

“这个……其实吧是这么回事。原本我也是想要教书育人为我悠国尽一份力的。但是吧，我既然已经收了你的束脩，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现在我为了教你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心神，所以呢他们的到来势必要影响我对你的教学了。”

“别介啊，我可以自学的。再不济我也可以听大课的。夫子你如果实在是放不下我，退束脩赶我走也不是不行啊。”苏黛余进一步紧逼。

“不能够！我不是那种做事不负责的人。一旦开始我就必须要求一个结果。我不能半途而废，你别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就把他们赶出去！”

谷夫子打定了主意推门走了出去，门外诸多学子们一看谷老师来了全都齐刷刷的跪下了。他们眼光炽热的看着谷鬼子，一个个把脖子都把的又高又直。谷鬼子清了清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