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无垢识·空之境界（1/2）

直视万物之死。

理解死亡，认知死亡，触碰死亡。

万事万物皆有其终焉，无论是草木山石还是人虫花鸟。

恐惧，空虚，必须逃离。

这就是名为“两仪式”的少女带给林晓的直接感觉。

那感觉不只是来自于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和手触碰到的。

那是更深层次的感知。

来自林晓自身一切的开端――起源【存在】

能够链接的“祂”的存在，在林晓世代积累的经验和感觉中像是遮蔽一切、镇压一切、无处不在的万象。

而眼前凭依在叶轩身上的，男人一般帅气的女子，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逃离冲动。

没有，什么都没有。

无法思考，不能行动。

无所谓人格，无所谓情感。

如黑洞一般沉寂，如荒漠一般空旷。

不，甚至不能说是空旷，必须得说，连承载“空旷”这个词语的部分都不存在。

此为万物的终结，亦是万象的起始。

挥出的刀光并不使人感到寒冷，也不让人觉得危险。

可是林晓却从中感到一种冷漠的、绝对的压制。

是境界的不同。

并不是对方的生命层次比林晓高。

而是单纯的，这一刀，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境界。

好比白纸上的火柴人看见了燃烧白纸的火焰。

无论火柴人是否被施以何种高超的画技或者精妙的设计。

首先就是包裹在万德欧身躯周围的无形区域。

虽然看不见，但是当寒光划过，那里的什么东西清晰地破碎掉了。

两仪式脚尖轻轻点击地面，破碎的砖石地面并没有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势，而她的身影却已经悄然来到一只梭型怪物侧下方。

猫一般的悄无声息和敏捷身手。

并不是极致的速度而是抓住了所有人都没能注意到的时间点。

这一点，林晓是清楚的。

那速度并没有超出他捕捉的极限，可就在她行动的那个时刻，林晓莫名地有些分散了注意力。

倒不如说，她就挑在那个刚刚好的时间。

小刀干脆利落地划过，却被目标扭动着身躯拍打着翅膀闪躲开来。

不，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躲开。

少女的身形发生了飘忽的晃动，说不清那是直觉还是经验――她几乎同步了目标的移动。

天空阴郁沉闷，看起来一场裹挟着秋风的雨即将降临。

并不狂野的风吹气女孩那一头长发，额前的刘海倏忽间舞动起来，遮住了那一双伽蓝之瞳。

林晓从莫德雷德身后闪出，身影虚晃一下，躲开了一只怪物从顶部的五边形洞口喷吐出来的腐蚀气液。

手里的剑没有太费劲就斩开了那充满坚硬植物质感的怪物皮肤。

划出一个大圆，重剑挡在身前，又刚好用宽阔的剑身拦下另一团冒着泡的恶心黑色液体。

重剑发出了“嗤嗤”的声音。

而后，不知何时，漆黑的长发已经在林晓眼前飘舞。

眼前的影子就那么随意地一晃便追到莫德雷德那边。

林晓看了看脚边刚才被他斩开一道小伤口，被重剑上的力道逼迫，不得不后退的万德欧。

不，现在它什么也不是了。

毫无疑问地，这东西被绝对的法则扼杀掉了。

真要说起来，万德欧这种怪物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使林晓感到多么棘手。

只看三维属性，哪怕是初始的那只掠夺者也能把万德欧按在地上随意揉搓。

不过这怪物的各种技能实在是恶心。

掌握周身空间或者说制造一片填充周围空间的物质，并且用这种东西辅助攻击和感知。

掌握着能够随时注入自身能量从而吸收温度或者释放能量的晶石状器官。

最恶心的在于能够随时从周围的丧尸身上抽取能量，快速自愈。

哪怕是死去的丧尸尸体也无所谓，所谓的“活”和“死”在它们面前根本没有区别。

普通丧尸们对于万德欧来说只不过是电池一般的工具。

区别在于有的电池能够移动，有的不能。

这种手段相当难以克制。

极速自愈，放在任何体系中都属于相当棘手的能力。

金刚狼为什么能够杀死凤凰女？

大眼萌为什么能够一打三？

切嗣papa为什么正面挨了一发八极拳却安然无恙？

八一老爷为什么能在永恒之地快乐地追着桐人捶？

咳咳，最后一个不算。

可惜，直死魔眼，正是这些恢复力强大者的绝对克星。

而某个远野后宫王，出入月球的名头虽然厉害，可惜放在两仪式面前那就是个弟弟。

至少，式姐没有因为同时与多名后宫约会，最后穿帮而被月球砸过。

林晓是这么胡思乱想着的。

凭依在叶轩身上的两仪式身形灵巧如猫，也许攻势并不凌厉，刀法也没有什么奥妙。

可是，平平无奇的小刀斩击，本身已经是触碰禁忌的至强手段。

曾经有这么一个问题。

原子弹和手枪哪一个更厉害？

答案是，哪个能更高效地杀死需要杀死的人哪个就更厉害。

招式的强大与否并不在意它是否华丽。

五颜六色的烟花看上去很有威势，实际威力还比不上精准的一刀。

招数，是用来杀戮用的。

无论什么形式，杀人术总要贴近实用性而不是观赏性。

为了展现力量而搞得天花乱坠的，那不是杀人术，那是耍宝。

“master，小心一点，别靠近湖边。”

换了个落脚点，发现凌雨涵已经远离战场，开始边缘ob后，猫茶松了一口气。

总归不用担心这一次再被拆楼。

不过也因此耽误了一点时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湖水中的问题。

“你发现了什么？”

林晓快速地穿行在万德欧群中，和莫德雷德一起默契地将这些怪物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阿塔兰忒也在尽力射出一支支箭矢，辅助着掩护真正作为杀招的两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