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36_ 尘嚣之上（其二）（1/2）

“她是我的！”布耶尔骄傲地转过头嘲笑着路西法。

阿丽塔咬了咬牙，最先赶上来的果然是布耶尔，如果将更多的矢量都集中在一个方向的话，就意味着矢量之上所承载的标量也会越叠越多。这些标量可以是速度，也可以是力，或者说二者共存。布耶尔依靠这些轻而易举地达到了阿丽塔需要开启绝对速度……或者说开启绝对速度说不定也会被她迎头赶上的情况。

眼下，布耶尔已经来到了一个距离她很近的位置，如果稍不留神，就可能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攻击。阿丽塔一边在尖刺当中穿梭，一边紧盯着布耶尔。此时，布耶尔已经完全展开了攻势。此时，阿丽塔看见覆盖在布耶尔身上的那些轻薄护具正一片一片地像是洋葱一样从她的身上剥落，随后，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布耶尔的身侧。很快，那些薄片便在一瞬间消失了。当然，在常人看来，是消失了。但在阿丽塔眼中……

那些薄片开始做起了高速的无规则运动，在布耶尔的操控之下它们轻易便达到了分子级的高速运动。在一瞬间，阿丽塔身上的护具便裂开了层层缝隙。如同刀割一样的感觉不断在阿丽塔的身上显现。她紧紧地咬了咬牙。是的，即便是开启了绝对速度她也没能躲开所有薄片。尽管那些薄片并没有开刃，但在足够的速度下，其实锋利不锋利已经没有意义了。不过，即便没能躲开，阿丽塔也捕捉到了它们移动的轨迹。她看着那些飞舞的薄片又一次回到了布耶尔的身上，随后它们又再一次分散开来。

后方，布耶尔静静地观察着阿丽塔的反应。而她观察到的结果是，阿丽塔其实并没有多大反应。看到这一点，布耶尔的神情变了变。阿丽塔不愧被这么多人尊敬甚至是崇拜，即便在这种巨大差距之下也没有慌乱，相反的是阿丽塔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布耶尔的一举一动。如此想来，布耶尔的嘴角也渐渐扬起一丝笑容：“失礼了。”

她轻轻开口应了一句，随后，她又一次加速了。不过，这一次是她将自己加速。然后，她手臂上的两层薄片在一瞬间竖立了起来，就像是电风扇的叶片一样。随后，这些薄片在布耶尔的手臂上高速旋转了起来。带着高速旋转的薄片，布耶尔直接一掌朝着阿丽塔劈了过来。阿丽塔心头一紧，挨上这一下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没时间思考了，此时巨量的等离子火焰忽然缠绕在阿丽塔的周身，无数薄片在沾染到火焰之后马上便化作了高速飞散的粉尘。在它们将要燃烧殆尽的时候，就像是带着艳丽的蓝色火花飞舞的蝴蝶一样。

尽管，阿丽塔并不想像路西法那样如此挥霍地使用机体能量，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属无奈，那些薄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并且从它们的燃烧速度来看，可以看得出来它们的质量和密度都很小，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的防御力了。但就是这样如同一层薄薄塑料袋密度的薄片，竟然能够给阿丽塔的身上带来这么多创伤。她的护具可是高温高密度烤瓷工艺，硬度堪比金刚石并且兼顾良好的柔韧性。但即便这样，它们也依然像是切豆腐一样的被切破了。

看到自己的护具纷纷扬扬化作火花和灰烬，布耶尔似乎并没有多少心疼的样子。倒不如说，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她抬起头：“让我猜猜你的机体能量还剩多少？”

这句话让阿丽塔的心里一沉，如果说那些薄片的存在就是为了消耗她的话，那的确。如果不使用等离子火焰，那么自己就会被打得千疮百孔。如果使用了等离子火焰，那状况就如同她现在这样。机体当中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往后，每消耗一次就是为自己的失败平添了几分可能。阿丽塔不想失败，从来都不想。她咬着牙，她想到了还在天上被分解的伊德，想到了曾经一同并肩战斗的那些人，自己绝对不能就此止步。

“还有富余。”阿丽塔丢给布耶尔一个轻蔑的笑容：“怎么？别告诉我你就只有这点伎俩。”她紧紧地盯着布耶尔的面部，如此说着。可即便如此，对方仿佛丝毫不在意一样。

“如果30％也算是富余的话，那看起来你也真的是乐观呢。”布耶尔的脸上温柔地笑着。

阿丽塔心中一凛，她张了张嘴，对于布耶尔的反应她确实是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自己身上的状况她会知道的这样清楚？阿丽塔实在是不明白……

后方，玛伊娅弥的眼睛正闪着光，无数斑驳的色彩就这样在她的虹膜当中穿梭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手臂、腹部、以及两边大腿处的护具以及机体都有损伤，根据短波监测，估算能量值额定在32％左右，后续数据可能还会有所修正。”她凝视着前方，开口说道：“您已经消耗了最佳攻击手段，要继续么？”

“不必，谢谢关心。”布耶尔抬起手托着自己的耳垂，如此回应着。

阿丽塔一愣，一股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她的胸中升腾而起，在一瞬间，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猛然看向远处，内森等人加上玛伊娅弥都在以百米之外的地方。或许自己的行动方针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是啊，爱德华明明提醒过他们，玛伊娅弥才是这个团队中的雷达。她真的没想到，这台雷达的探测精度会是这么高。尽管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探测的，但是自己必须找机会通知内森他们才行。

该死，她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身上能被安装一个硬币大小的通讯器。

她回过头看着布耶尔，她明白自己现在在对方面前已经毫无隐蔽性可言了。到底，应该怎么办？她将怀中的机动球又抱紧了几分。随后，她愣了一下，轻轻摸了摸手中的机动球。然后，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如果我现在全力奔袭，就算我能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如果不击败你们的话，你们就永远不会兑现承诺？”

“并不会，我们既会承认胜利，也会承认失败。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会公平对待。”布耶尔的这些话语显得正义凌然，当然，如果没有后来补充的一句：“但输赢还没分出呢，不是么？”说着，她便微微一笑看着阿丽塔：“我们还是快点打吧，折腾的时间太长，那疯子回去又要嘴臭我了。”说着，她抬起手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身后的路西法。

阿丽塔静静分析着，或者说已经不用再分析。自己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布耶尔相抗衡的。现在的战斗已经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战斗了，这是信息战，多知道对方的一个弱点就意味着自己会多出一分机会.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么这个玩意儿对我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阿丽塔举起机动球，冲着布耶尔笑了笑：“你要么？”说着，她将球丢向了布耶尔。

然后那颗机动球就这样擦着布耶尔的身体，然后骤然改变方向并加速，飞向了后方的赛道。阿丽塔猜得没错，这二人对于单纯的比赛输赢并没有兴趣，所以路西法也躲开了。那颗球就这样孤零零地在赛道上弹跳着远去了，阿丽塔看着远去的机动球，然后开口：“还记得加修冈时代的规则吧？选手主动放弃机动球，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真正的战斗啊……”布耶尔脸上的笑容更甚……

“注意一下，布耶尔姐姐，她的机体能量又减少了0.02％。”耳中，玛伊娅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布耶尔挑了挑眉毛：“这不是更好么？我的妹妹。”她轻笑着，然后压低了身子。而阿丽塔也拔出了大马士革刀，做出了应对准备。

玛伊娅弥监测着视网膜之中的视觉投影，此时，布耶尔的视野就这样清晰地在她的言中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画幅。此时，她正密切地观察着阿丽塔身上的各项数据……但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了身体周围被带起了一阵强风！她凝神朝着旁边一看，只见内森如同刀削一样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慌忙地闪避到了一旁：“希望你明白，未持球选手之间的互相攻击属于违规行为！”她慌张地开口道，确实，这一切都出现得太突然了。

“哦哦，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要看看你可爱的脸蛋而已，说真的，你的脸型真的很像我家大姐以前的照片呢。”说着，他的嘴角便轻轻一扬。在玛伊娅弥还没有来得及抽调资源去分析眼前事情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间看到了一阵寒芒。下一秒，眼前的所有景象便变成了破碎而斑驳的光。足足两三秒之后，她才捂着眼睛痛呼了出声。

一旁，冷着脸的康纳拿着球，他的手里仍然握着在上一场比赛当中就已经折断的刀刃，然后，他用着这把断刀迅速地从玛伊娅弥的双眼之上划过。看着眼前玛伊娅弥的速度渐渐减慢，然后撞在了一根尖刺之上。康纳又低下头回看了自己手中的那颗机动球，此时，上面多出了一行高温烙印的字——“攻击玛伊娅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