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03_ 残酷事实（1/2）

“这里没有秘密。”弗朗索瓦空洞的眼神凝视着伊德：“知道秘密的人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身处在边缘，为承担罪责而活。”他说着，因为身体的虚弱甚至连同他的话语听起来都口齿不清。

一旁，玛维也轻轻低下了头。

“我在撒冷的生物技术研究局工作，而我的丈夫则被抽调去核心技术层做一些边缘化的工作。我只知道，当时负责整个项目的是一名叫做维纳德·赫利博士的人……”她轻轻开口道。

“维纳德？”伊德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我好像曾经听说过，大概是在我还没有失去撒冷公民身份的时候吧。”他说着便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是撒冷药监管理局的技术领导，撒冷的医生都听过他的名字。”忽然，旁边切撒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和父亲都在研究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但是那些核心人员把这些都搞砸了，害得我们都落到了这个鬼地方……”

“你会习惯这里的，孩子。”伊德淡淡看了他一眼。

“啊，我们搞砸了，我们制造出了天灾。”弗朗索瓦的眼神突然间颤抖了起来，他的身体忽然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撒冷人不畏惧挑战神，但是我们创造出了我们根本无法控制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家伙？”阿丽塔紧盯着他。

“一个……全部拿情绪来驱动的怪物，全身上下散发着绝望和悲伤，这些东西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我们只知道，它一旦爆发，就无法控制了。这是『天启』，你们谁听说过么？这是『天启』！”弗朗索瓦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他此时的情绪听起来似乎是有一些兴奋。

这已经完全像是一个疯子说出来的疯话了，但听在阿丽塔的耳中，却在她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恐怖的感觉。阿丽塔是明白的，狂战士机体如果不受意志的约束，就会陷入失控。但是像扎潘那种程度的，就像是任由自己的情绪填充满所有纳米细胞一样。这绝对不是一个冷静而正常的人能做到的……

但是曾经她所见到的扎潘虽然阴险狡诈很招人恨，但从未显现出那样的疯狂。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问的时候，他们差不多也只说了这么点。”平野创真淡淡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阿丽塔看着弗朗索瓦，但是对方甚至都没有看她，目光仅仅只是集中在地面之上。

“这真的很可笑……”阿丽塔阴沉着脸：“明明知道这是恶魔的研究，你们撒冷人也依旧要照做不误么？”

“不从事这些，就没有希望。我们在拯救人类，要拯救什么就必须要舍弃什么。但是我们失败了，所以我们被丢了下来承担所有罪责……”他的眼神在颤动着。

“拯救？制造一个差点把钢铁城和撒冷毁掉的巨型怪兽就是你们所谓的拯救？”阿丽塔走上前去，就这样站定在他面前：“那你为何不去那些失去重要之人的人身边去高谈阔论你的拯救？”

“正因为造出了那种怪物，所以才失败了啊……”弗朗索瓦的双手颤抖着：“将更多人的意识整合，从而探索出一条新的道路，让意识与无机物质同时存在。就像是从前的火星人一样，将有机体与无机体进行了堪称最完美的融合。正因这样，所以科学才美丽啊……”弗朗索瓦说着便笑了起来，他大大得摊开了双手。

“用无机物质来保存生物意志与信息，普通生物进化论已经不能再局限人类了，这点你们地上人是不会懂的。”切撒诺再一次开口：“撒冷人从事的都是伟大的事业，我们致力于实现人类的超凡飞升，试想一下，我们完全抛却无用躯壳的样子，以后我们能够踏足的领域是整个宇宙的尺度，我们会成为神。”他说着，眼睛里开始闪着光。

“诺瓦的梦想真的会将人变疯狂。”伊德厌恶得皱起了眉头：“你一直在说你的父亲，现在的你不也满嘴疯话么？”

“所以说地上人是不会懂的。”切撒诺冷笑着。

“希望你明白。”伊德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是撒冷人。另外，请摆正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也是地上人。”

这句话仿佛是刺痛了切撒诺一样，他扭过头来恶狠狠得盯着伊德。但下一秒阿丽塔的眼神就照顾到了他，在阿丽塔的眼神之下，他只能再一次将脑袋缩了回去。

“我现在没空听你们谈什么理想，既然你们对核心层面的信息所知不多，那就请你们复述一下你们这几天的经过吧。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比如那个巨大的家伙其实是一副巨大的狂战士机体。”阿丽塔淡然地看着弗朗索瓦，然后开口。

“嗯？”伊德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阿丽塔。

阿丽塔的嘴角抽了抽，如今为了问出原因，她只得这样套话。但显而易见的，这是她未曾给伊德讲起的东西。伊德的表情有些复杂，阿丽塔再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声叹息的声音。说实话，这挺让她受伤的。

弗朗索瓦听到了她的这段话语之后，就像是卡死了的电脑一样愣在了原地。几分钟之后，他才木木得抬起了头，眼神当中流露着一丝无奈。最终，他点了点头：“我们提取了狂战士机体的主要构成物质，大约用了一百八十台降频机体进行融合。最终，我们植入了一颗人类的大脑，在大脑接触到纳米物质的一瞬间，便延展出了神经纤维还有各种器官……”

“但是这颗大脑并不老实，在进入了纳米物质之中就一直疯狂发射着强烈的脑波。在我们的观察当中，它就像是一名截肢患者疯狂地想要找到自己的断肢一样，不断地在那些粘稠物质当中企图融合出自己的头脑和手脚……”切撒诺冷冰冰得开口说着。

“那颗大脑很奇怪，就像是很怕失去身体一样。不停在发出诡异的波段。后来，他终于在那团物质之中凝结出了一张嘴巴，疯狂地破口大骂着。”弗朗索瓦的话语似乎也变得正常了许多，但他所讲出的事例却越发的让人脊背发寒。

“身体，本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别人无缘无故的夺走？你们不觉得这样对一个人，很残酷么？”阿丽塔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