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过去已逝，只看将来（1/2）

虎面微微笑了笑：“小萧，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刺月不答，也不否认。

他知道，这张脸上，一定藏着个非常可怕，又伤透人心扉，而不堪回首的故事。

他想知道这个故事，却又不想虎面告诉他。

虎面在给他讲这个事时，一定会痛苦，伤心。

他又不愿意虎面勾起对往事的沉痛记忆。

“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虎面忽然自顾自说道，他的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他的灵魂，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刻时光。

“虎爷!”萧刺月打断虎面。他实在不相信，虎面会说自己罪孽深重。

像虎面这样的人，怎么会造下罪业？

他一心一意跟在霍天仇身边，只为荡尽倭寇余孽，他会造什么罪？

但萧刺月听他的语气，看他的眼神，虎面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雷火堂？”虎面转头看着萧刺月，目光湛然。

“虎爷说的，可是当年吕山脚下，泗水河畔，轰动大半个武林的雷火堂？”萧刺月眉毛挑起。

“正是。”虎面淡淡道：“你现在既已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

虎面埋藏在心中的故事，忽然就如冲开闸门的洪水，不泄不快。

也许，他早就想把他堵在心中的故事和情绪，做一个彻底的宣泄，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可以听他故事的对象而已。

萧刺月无疑是个很好的听众。

萧刺月不语。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姓雷，我的名字就叫雷虎。”虎面的目光又显得空洞。

“这么说，你应该是雷火堂的人？”萧刺月忍不住问道。

“我不但是雷火堂的人，而且，我是雷火堂堂主唯一的儿子。但你永远想不到，雷火堂会是因为我，才遭至灭门。”虎面说到这里，空洞无神的眼睛，已隐现泪光。

他一定是看到了多年前，雷火堂被一千多江淮道上，都叫得出号的武林高手围杀，血流遍地的惨况。

江湖传言，那一役江淮武林高手，十损七八，江淮武林更是元气大伤。而雷火堂随着雷火堂主的死而满堂尽灭。

奔流的泗水，被血液染红。

但现在，偏偏出现一个雷火堂堂主的儿子雷虎，自言罪孽深重，雷火堂也是因他而亡。那他在那次屠戮杀伐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萧刺月一时之间失了神。

“我就是一……。”虎面正要说下去，忽然听得一声大喊：“虎爷，小萧，你俩真是好兴致啊。”

霍天仇不知什么时候，也迎着阳光，往他们所站之处飘然而来。

霍天仇来得很快，他话音刚刚落下，魁伟臃肿的身形，已如风般卷到了他们身前。

“怪不得到处不见你俩，原来是抛开老霍，躲在这里来欣赏雨后初晴的美景了。”

“咦，你俩怎么了？”他猛然发现，两人的间的气氛，凝重非常。

“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我只是给小萧，讲个故事而已。”虎面答道。

“哦，什么故事，又是谁的故事？”霍天仇的目光也一下变得凝实，注视着虎面。

“当然是我的故事。”虎面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眼神再度变得空洞无神，还有无尽的落寞。

霍天仇怔住，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

过了半晌，霍天仇才长长的叹口气，又吸口气，转头看着虎面，目光深邃得如同大海，缓缓说道：“虎面，过去的已然过去，你又何必再提。莫非，你还放不下么？”

萧刺月立刻明白，霍天仇怎么会有这种表情，虎面的故事，霍天仇应该完全知道。所以，他叫虎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