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霍天仇的自白（2/2）

“萧兄弟是个热血的江湖汉子，讲究的是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我说得对吗？“霍天仇顿了一顿，反问萧刺月。

萧刺月既不承认，也不否决，淡淡回道:“看来霍大人虽身居朝堂高位，但对江湖人的性情，倒是了解得透彻。“

他说这句话，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对霍天仇的褒扬，还是在挖苦霍天仇。

霍天仇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推论，沉声道:“其实当时，我也在冒险。我也害怕，到了沈醉的总兵府，你会反戈一击。但我始终坚信，你突然消失，换个身份投入到我这里，只为了揪出杀你义兄的凶手，找到你挚爱的红颜。至于我霍天仇的性命，在你眼中，恐怕并算不得什么？你为了抓住我这条线，甚至会不遗余力的保护我的性命。幸好的是，我赌对了。“

萧刺月无语。他感觉自己在霍天仇的目光中，就如同四周光秃秃的石壁，毫无遮掩。

他内心里，不得不承认霍天仇的推论。霍天仇对人心理的揣测，简直就已神乎其神。

这时，他又听得霍天仇道:“现在，我就来给萧兄弟，解答第一个问题。“

霍天仇看着萧刺月的目光，如火光闪烁，缓缓道:“在萧兄弟的心里，霍天仇一定是个臭名昭著，勾结外族的不齿小人？“

萧刺月淡淡道:“霍大人是什么人，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跟在我心中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霍天仇忽然又露出最先那酸楚悲哀的苦笑，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隔着一张桌子，萧刺月赫然发现，此时的霍天仇，在火光的照耀下，竟似忽然变得苍老了许多。

霍天仇还未开言，竟又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仿佛他的心中，有着积压了多年的抑郁，需要在这个时候，一起抒发出来。

“世人恐怕都与你一样，认为霍天仇身居朝堂高位，不思报效朝廷，却勾结倭贼，想要犯上作乱。我霍某人的这个罪名，实在是背负得已太久了。“霍天仇的眼光，忽然变得凄凉无神，就连他的语气，都显露出无尽的悲哀和苦闷。

萧刺月心底，忽然莫名的一颤。他想不到一向强如高山大岳的霍天仇，会有如此令人觉得心酸的一面。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做作演戏。

这个萧刺月是绝对感觉得到的。

看到霍天仇悲苦的样子，萧刺月居然忍不住在想:“莫非霍天仇是被人冤枉的。“

但他立即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自己的这个想法，分明就会笑掉人的大牙。霍天仇若真是被世人冤枉，又怎么会和倭贼头子松岛平天，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友谊。又怎么会带着自己，投靠到松岛平天的老巢。

就连朱九公主，都口口声声，决然霍天仇是个乱臣贼子。并且，以朱九公主的为人，又岂会在他萧刺月面前说这种天大的谎话。

九公主，一向是个让人能够信任的女中豪杰。

霍天仇深深吸了口气，似在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道:“世人眼中的霍天仇，定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卖国贼。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的，只是一种表象。而恰恰大多数世人，都会被自己眼中的表象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