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离宫前夕（2/2）

“都儿，你带承儿他们去玩吧。”莫言推了推刘承，刘承牵着刘瑜刘瑕的小手走到宋都的身边。“承儿，别给宋姨添麻烦。你们都乖一些。”

“阿言姐姐，那我晚一些送他们回椒房殿。瑜儿，瑕儿。宋姨好想你们。”

“宋姨，你不想承儿么？”

“想想想。几日不见，感觉承儿又长高了。”

……

莫言与玉娘先行回了椒房殿，她让玉娘去歇歇。

望着玉娘日渐苍老的背影，莫言低下了头，轻轻说：“对不起，玉娘。我走后，劳烦你照顾孩子们了。还有都儿，对不起。孩子们就交给你们了。”

入夜，椒房殿外。

刘协脚踩积雪，沙沙作响。“玉娘，你这是带朕去哪儿？为何宫人不清扫积雪？”莫言去照顾孩子们入睡，刘协等了很久都没见她回屋。只见玉娘独自回屋，她请刘协出屋。白天刘协就见殿外留有积雪，没想到这时还有，他走在玉娘的身后，出声问之。

玉娘没有回话，她只是默默走路，直到她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向着刘协俯身行礼，最后默然离去。

刘协站在雪地上，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袭红衣，站在雪地之中，皑皑白雪，更衬她红衣如火。

刘协又走了几步，离她更近了一些。莫言回过头，她手执红梅翩翩转身，嫣然含笑，明眸善睐。纤手移红梅，衣裙随风起。她轻捻指尖，缓缓起舞，丹唇微动，天籁之音倾泻而出。“天已黑了太阳在休息遥远的夜空看见闪亮的星幻想着你我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陪我歌唱坐在弯弯的月亮秋天过了寒冬快来了看见梅花枝叶散落在眼前星光闪耀的夜却触不到你的脸独自眷恋我已再不能停息雪花红梅飘在空中……1”

伴随着澄澈动人的歌喉，莫言手执红梅旋舞，红梅红衣互相交错，裙裾迎风而飘，她就像是在雪地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美丽。刘协的眼里尽是她的身影，他缓缓走向她，这团“火焰”吸引着他，但不会伤害他。刘协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温柔，隐藏在眼底的雾气化为了深情。

“阿言。”刘协轻轻唤莫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手中的红梅落于雪地上。莫言仰望，她的脸颊泛红，痴痴一笑。“伯……和……我跳舞好不好看呀？”

“你喝酒了？”刘协嗅到莫言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你的手很冷，我带你回屋。”刘协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他想为她温暖冰冷的双手。

“只喝了一点点而已。你快点说，人家跳舞好不好看。”莫言靠在刘协的胸膛上，用撒娇的口吻说道，颇有些不依不饶。

“好看，我的夫人怎会不好看。”刘协淡淡一笑，无奈又宠溺。莫言不知道，她跳舞唱歌的时候是那样的美丽迷人，若不是知道她喜欢唱歌跳舞，刘协恨不得她永远只在自己面前这般模样，可她喜欢，刘协就不能自私，难得她又在自己面前跳舞唱歌。想起白日她召伏完入宫，定是思念所致，她回椒房殿又多饮几杯，也并不奇怪。何况刘协又隐瞒了她伏完一事，本就愧疚的他根本没有怀疑过眼前的莫言，他不知道，莫言今夜是“计划”好的。

“夫君，你嘴好甜。不过，你只能对我‘甜言蜜语’。”莫言突然抓住刘协的衣领，瞪大眼眸故作威胁。她踮起脚尖，搂着刘协的脖颈，主动送上“香吻”，由浅尝至深入，唇齿相依。

一吻结束后，刘协将她拦腰抱起，他低头看着脸色泛红的莫言，露出了魅惑而诱人的微笑。“阿言，诱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刘协便目视前方，走向椒房殿内室。这短短一路，莫言一直看着他，她几次都想伸手抚摸他清隽的脸庞，比起初见时的模样，刘协如今更是成熟稳重，她怕刘协多心，所以忍住了。

这一夜，莫言非常主动，刘协享受爱人难得的引诱，而他一心以为是醉意所致。当刘协沉沉睡去时，莫言从床上爬起，穿上衣物，她在刘协的睡颜上落下一吻。“你会睡个好觉的。”此时檀香袅袅，屋内弥漫着淡雅的清香。

“对不起，伯和。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知道，我很爱你，我也爱孩子们。”莫言临走之前留了书信，最后几个字因为泪滴的缘故，而有些晕染。

注：

1选自歌曲《雪花红梅》。是电视剧《步步惊心》插曲，是第16集（dvd版）中苏完瓜尔佳·敏敏跳舞的背景歌曲，由龚淑均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