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迟到的表白（2/2）

内侍刚伸手要接食盒，却被莫言用力一推，内侍始料未及，被她重重推至地上。“我要见他，不准打扰。好好守在殿外。”内侍迅速爬起身，叹了口气，只得听从殿下的命令，嘴里嘀咕着一个女人的劲儿怎这么大。

莫言委屈又生气，他就这样不待见我？即使之前是她的错，但她来了，见一面也不愿意？她怒气冲冲来到他的面前，他头也不抬，熟视无睹，只顾着眼前的奏章。“放下吧，没事的话先回椒房殿。”

这是莫言第一次在承光殿发脾气，她放下食盒，伸手夺过刘协手里的奏章。她见堆积如山的奏章很是碍眼，于是往旁边一推。“你在做什么？”刘协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眸，除了眼底的雾气，更多的是怒意。

莫言跪在桌案上，向着刘协挪了些许，她低了身子，一展笑颜。笑靥如花，娇俏可人，更是添了几许诱人的媚态。“唔，伯和看不出？我自然是在对我的夫君——投怀送抱。”她最后的四个字，是在刘协耳边说的，想让他听得更清楚。

“你……唔。”刘协的抗议在莫言的献吻中逐渐消失。莫言搂着刘协的脖颈，主动吻了刘协的唇，她吻得温柔吻得缠绵，她想把所有的情感都告诉刘协，不只是缠绵的吻，更是亲口所说的言语。

“伯和，我爱你。你会不会怪我这句话说得太迟？你休想赶我走哦，原先签的协议被我用火烧了，我要一直、一直在你身边。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说的贤妻良母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我会努力做你最好的妻子，承儿最好的妈妈。”

“你若反悔还来得及。否则，朕要你永远在我的身边。”

“才不会呢，我们来拉钩。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下去。”二人的小拇指相拉相勾，大拇指上翻相挨盖章。

他们以额相抵，相视一笑，情意浓重，彼此终于解开了心结。

“伯和？你干什么？”

“刚刚是你主动，现在换我了。”

“唔……”

注：

1函封：用匣子盛而封之。

2此处是朋友写的半文言形式，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他写的，按照实际情况，莫言看到的信应该就是这样的。我先膜拜了。

殿下亲鉴：

殿下垂爱，甚以为慰。

思君音容，如见故人。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近以奉笺，以托肺腑。

暌隔庭闱，想来瞬已数月，音容笑颜，历历在目。若殿下可见此信，想必妾已辞人世久矣。冬梅终是不负妾之所托，将此笺转呈于殿下。

妾深居廷帷久矣，苟活至今，唯愿聊吐寸心。承蒙殿下襄助，妾铭感五衷，实深惶悚，如沐春风。惶恐者，殿下乃一人之下，万乘之尊，厚情盛意，应接不遑。欣喜者，妾虽贱婢，感陛下盛意，五内不安，唯因怀此一人，妾曾立誓，常随陛下左右，如结连理。以妾之意度之，陛下气度恢弘，从谏如流，非平常之君也。妾曾奉陛下如辉光之辰，沉夜之烛，以致妾失之惶恐，大言炎炎，自以为通晓帝王之心，掌握帝王之情，更有甚者，妾曾以此轻于宋贵人，然妾乃遇殿下，方知天外有天，妾之傲乃大缪也。陛下唯喜殿下一人，陛下纵心如沟壑，亦唯殿下可填，妾与宋贵人，一时之间，甚羡殿下，竟不知何以所处。

然妾以鄙陋，不禁有疑，何者，殿下心如明鉴，却有意疏远圣驾？方今之世，陛下蒙奸雄窃国于内，虎狼割据于外，此汉室之殇也，然天下虽未底定，陛下仍勤勉为政，时有施行仁政之举，肩担汉室，并非寡情之君也。昔日李郭乱政，妾与陛下蒙尘之时，陛下不避烟尘，亲身救妾于废墟，朝堂朋党连结之时，灾民蜂起，陛下为济百姓，不惜触丞相之逆鳞，翦其羽翼。于我与百姓尚且如此，况殿下乎？陛下素日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勾践之奇，然陛下遇殿下久，心扉洞开，性情之挚诚，明眼人亦可略知一二。情之一字，何人可了然于心？何人又言之成理？陛下亦然，殿下亦然，于妾亦然。是夜，妾为留陛下，不得已而言真相，想来陛下欲与殿下重归于好久矣，借酒浇愁，伫望椒房。妾阴随陛下，故悉知焉。想殿下何故如此？似有难言之隐乎？殿下与妾皆女儿身，久居幽宫，恕妾冒昧，妾知陛下所爱，独伏寿一人也。

妾身不肖，或已作古，不能伴君王左右，惟愿殿下与陛下直抒胸臆，以消嫌隙，同心讨逆，共扶微汉，殿下深明大义，兰质蕙心，钟灵毓秀，必不负妾身所请，若蒙慨允，妾将不胜感激之至。冒味唐突干请，惟望幸许。想来陛下倚窗翘首，盼殿下久也。望殿下早做决断，与陛下破镜重圆，方为上善。拳拳之心，不可尽述。历历万乡，初心莫负。落笔涕泣，不知何所。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忙中即书，言不由衷，

不足之处，望恕见谅。

董琳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