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6）（1/2）

莫生亮道：“兄弟，你这句讲差了。当日破虏平北，原是奉旨挑选元帅救驾，故此兄弟去报号。今日出兵不是奉旨，为兄不过受父亲临终之言，叫我戴孝立功，不惜身躯。所以愿为先锋，以抢头功，不忘我父遗训。一路上太太平平并无立功，今日理当是我单槍独马前去报号，算愚兄全了忠孝之心。”

罗贤道：“这也说得是，让哥哥前去报号。事不宜迟，速速前去，须要小心。”莫生亮答应一声，道：“晓得。”

莫生亮戴孝在身，又不顶盔，又不穿甲，坐下呼雷豹，手执提炉槍，摆一摆，大吼一声，冲上前来。

契丹营内守卫抬头看见，叫道：“不好了！西渝救兵到了，有个威武的将军来踹营了。”

旁边的守卫道：“兄弟，他不是踹营的，他单人独骑而来，是到城报号的。哥们，我们发乱箭射他便了。”

莫生亮大喝道：“不要放箭！西渝有公爷救兵到了，汝等作速弃围退去，还可保全性命。若然执意不从，尽要死在我的槍刀之下，断不容情的！快快让我一条进城之路，通个信息。”

众契丹军士哪里肯听。

莫生亮大怒说：“你们这班该死的，不肯让路，别怪我要动恼了！”大呼一声，豁刺刺望着乱箭中冒了过来。冲进契丹大营之中，手起槍落，识时者散往四城，不识时者槍挑而亡，杀条血路进了第一座营盘，拚着性命杀进第二座营头。

那契丹偏将见势不妙，提着一字镋，端把两刃刀，四楞锏，举起开山斧，抱定大银锤，拦住在莫生亮马头前，一字镋裹头就打，两刃刀劈顶梁心，四楞锏护身招架，开山斧当面相迎，大银锤前心就盖，好一场厮杀。

莫生亮全不在心，抡动提炉槍，前遮后拦，左钩右掠，一个落空，伤掉了几员契丹将领。

然后把马一催，又踹进四五座营盘，兵马一发多了，但见槍刀耀目，并无进路。莫生亮乃是少年英雄，开了杀戒，碰着槍就死，重重营帐挑开，连踹十座营帐，方到护城河畔。

莫生亮出得营来，抬头一看，但见白帝城上伸出西渝旗号，便把马带住，正欲叫罐，忽听得两营中豁喇喇一声炮响，齐声呐喊，鼓声如雷，一员契丹将领冲了出来。莫生亮抬头一看，但见这员番将怎生打扮：

头上盔是生铁，四方脸白如雪，两道眉弯如月，一双眼染白黑，高梁鼻三寸直，兜风耳歪裂裂，狮子口半尺阔，腮下胡根根铁，素白袍蚕丝织，银条甲挂柳叶，护心镜光皎洁，腰挂剑常见血，虎头靴新时式，双铁鞭雌雄合，坐下马飞跑而出，冲到莫生亮跟前，把双鞭一起。

莫生亮把槍抬定喝道：“来者是谁？快留名儿！”

那员契丹将领便说：“听着，本将军乃红袍大力子任元帅麾下总兵大将军，姓黄名魁，奉元帅将令保守西城。你有多少本事，敢来侵犯西城！”

莫生亮大怒说：“不必多言，照枪！”举槍便刺，黄魁把鞭相迎，两马相交，槍鞭并举。不上三四回合，马有七八个照面，黄魁有些来不得了，回头叫道：“众将快来！”这一班契丹守将槍刀并举，上前把莫生亮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