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萌动(2/2)
保真说:“师兄,这个昙鸾法师,我倒是听说过,记得我们十年前同在终南论剑的时候,还见过他,他被推举为五台山大侠。我记得当时他不是大乘空宗派的么?听说他精通鸠摩罗什译的《大智度论》、《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译的《百论》这四论,而且还认为昙无谶译的《大乘方等大觉经》词义深密,难以开悟,而为此经作注疏。现在怎么他又成了净土宗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昙谟最说:“你说的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前些年他得了气疾,暂时停笔四处寻医疗治。到了汾州时,有一天他突然看见天门洞开,不仅六欲天的阶位被他窥探,而且西方教主阿弥陀佛还让观音菩萨将他的气疾治好,并打通他经脉,使他的武功境界一下到达七重以上。同时让他宣扬净土法门,所以他从此改换门庭,在汾州玄中寺一带弘法。”
保真惊叹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如果他的武功达到七重以上,是不是和师兄的境界相仿了呢?”
昙谟最说:“恐怕还不止呢,听说他佛法高深,内力深厚,高不可测。”
道弘说:“有一个事情,我还是没懂?按师兄说的,昙鸾大师属于净土派,那也应该算大乘佛法的一种,按说他们的信众比我们以士人阶层为主的华严宗还低,基本上都是些平民百姓,那他怎么和信众都是达官贵人的小乘宗惠嶷他们,能融在一起呢?”
昙谟最说:“要是从教相判释的角度确实很难说,但是要从利益的角度也很好解释。昙鸾和惠嶷很早就是好朋友,现在昙鸾想借助惠嶷的关系把他是净土教义弘扬到京城,惠嶷想借用昙鸾的名气和广泛的大众基础,来改革小乘教、扩大影响,因此二人一拍即合。”
宝真说:“我明白了,师兄言之有理。”
昙谟最说:“佛法传到中原已经有几百年,不过西方佛法并不完全适合中土,因此才有几百年中佛教依附儒教和道教而生存,甚至曾经一段时期算作道教的附庸。可见只有佛法的本土化才能让佛法在华夏扎根,只有教义的文化融合,才能让佛教长期发展。此外佛理在西方已经产生分歧,流到中土难免更加歧义难懂。因此像慧光、僧稠、昙鸾,甚至包括惠嶷等这些人正试图将佛法系统的归纳整理,以便从中抉择出佛陀出世本怀,他们当中不少著述已经初具了教相判释、正依经论、法脉传承。正因如此,我们这个时代,正是春秋战国以来第二个百家争鸣的时代,这个时代我们佛教界正弥漫着创宗的萌动,而他们这些人也就是创宗立派的先觉者,他们必将为后世的佛教宗派的正式创立奠定基础,因而流芳千古。”
道弘说:“师兄,那您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呀?哦对了,我也曾听说,西土的僧众称呼您是东方菩萨,那也算是开宗的祖师吧。”
昙谟最说:“惭愧呀,我虽然前些年写过《大乘义章》,不过这几年只顾讲经,再没有写作。尤其我们座下的弟子,没有出类拔萃、可以继承我们衣钵的。如果我们的教义没人弘扬,宗派不能光大,我们想做开山祖师又何从谈起呢?我想也许最好的结果,也只如浩瀚夜空的流星飞逝罢了。”
道弘和保真听了,不觉也跟着惭愧,连董舒也害羞起来。相比融觉寺、禅林寺、灵觉寺等的一些弟子,董舒在佛法修行上,还真有一些心得。不过一方面他还在太学工作,没有全身心的投入佛理的研究之中,另一方面他对断然出家根本没想过,何况他正处在有心仪女孩的阶段,根本也不会有出家的念头。
几个人正在踌躇。忽然有弟子进来禀告少林寺的法上求见。法上是慧光的很出名的弟子,现在京师有小有名气,人人都称“京师极望,道场法上。”他今年刚三十岁,佛法颇深。
很快法上气宇轩昂的迈步进来,给几位大师行过礼之后,说道:“几位师叔师伯,听说你们华严宗的几个寺昨天剑士比武的时候,只有两名弟子晋级,是吗?”
昙谟最说:“是啊,听说你们少林寺有好多弟子都出线了,是么?”
法上说:“还行,我们少林的小宗众多,这么一汇总,倒是有一些弟子。不过要是那个惠嵩不叛教,我们还能多一个名额。我听说那个惠嵩还把你们弟子打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昙谟最说:“一样,我们的弟子也打败了他们小乘宗的二个弟子,就算彼此彼此吧。”
法上说:“师伯,您可真能容忍,我的师弟还有师侄,今天到东城化缘,正好看见惠嵩上午加入宝明寺拜师仪式,他们回来跟我一说,我简直义愤填膺,肺都气炸了。还有,我听说他们小乘宗,已经占据了水泉和龙门一带,以及城南城西不少庙宇,这不是公开和我们大乘宗过不去么?师伯,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所以今儿个特地过来找您思量思量,这事儿到底怎么办,绝不能姑息!否则显得我们太好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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