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互相伤害（2/2）

反身对随行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且先回去，不用再跟着了！”

宫人们应声而退。

她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通亮的屋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脚朝里走去。

温孤庭樟被推门的声响惊住，抬头望去，见是楼凤旻，脸垮了下去。

不悦的问道：“皇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臣妾教子无方，特来给皇上请罪！”楼凤旻说着，陡然跪下。

温孤庭樟搁下手中的笔，不快道：“有什么事直说！”

“慰雨把那女子带出宫去了！”楼凤旻道，指代不明。

“朕怎么听说，允倾向你提过想求娶阿容达，只是你未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皇后你……对他说了什么？”

“陛下是怀疑臣妾？”楼凤旻反问，秀眉紧锁。

“难道不是因为陛下您赐婚于允玄，允倾才没有机会吗？臣妾拒绝他这样无力的请求，难道不是为了陛下您在着想？”

“是吗？是为了朕？”温孤庭樟不置可否的说道。

见他是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楼凤旻心酸，仰头看着他，缓声道：“臣妾和陛下比不得，三宫六院的如花美眷，偏生抵不上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陛下心中装着什么妖魔鬼怪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臣妾心中，只有陛下您！”

言罢不等他答话，兀自起身，仰头看着他。

“牙尖嘴利，不知悔改！”温孤庭樟气道。

“到底是臣妾牙尖嘴利，还是一不小心触到了陛下的心痛？陛下心里，应当是比我清楚罢！”楼凤旻现下倒是平静了许多。

“皇后深夜来，就是为了撒泼？年长色衰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了？”温孤庭樟讥讽道。

楼凤旻这几日没有睡好，操劳心神，在烛火的映照下确实显现出了老态。

她心中只道是不在意，手却还是下意识的抚上了脸颊。她真的……是老了！？

他不爱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爱，老了更不会爱。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纠结在意的呢？

想罢，楼凤旻反讽道：“臣妾不懂礼数，若是惹恼了陛下，了不得冷宫一躺。可陛下不懂若是不懂规矩，殃及的可就是天下百姓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孤庭樟心中起疑，不太确定她又在抽什么风。

“什么意思？”楼凤旻低声自语，粲然一笑。“据臣妾所知，鲛珠的时效不过二十年。等时候一过，鲛珠碎裂，所保之物立刻就会凋零如初。那时，她还是会腐烂生虫，化泥成灰。你再求，也求不得！”

“你说够了没有？”温孤庭樟怒视着她。“说够了就回宫歇着，再在此胡言乱语。朕让你进不得冷宫，三尺白绫便足以！”

楼凤旻被他陡然提高的声调吓住。身子一抖，愣了一会儿，笑得更开心了！

不理会他，接着说道：“臣妾只是想提醒陛下！不管过去如何，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也只有我！纵使三尺白绫了却性命，没有旁的罪名，将来你死了，躺在你身边的——还是我！生同衾，死同穴。这是宿命，就算你是一国之君……也是逃不掉的！”

温孤庭樟瞪着她，气得发抖。

“是了，慰雨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奇怪。即便臣妾与太傅说教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本质是什么呢？哦，对……那就是他的身上，流的是你的血！他还不知道……他和他父亲一样，阴险狡诈，狠毒无……”楼凤旻话未说完，便被他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