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谣:他的梦境（2/2）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里，那里面融着温暖的光。想起她和他在屋中，红泥小火炉上新醅酒，那时她的眼睛，亦如火光那样温暖。

那年，比武受伤的燕衡太子，被君华学院院长的调皮鬼妹妹缠上，一边“善良”地帮他疗伤，一边义正言辞地追讨医药费，还老是拽着太子东奔西跑，和她一起闹。

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朝阳前，笑面如花：“小来太子，好看么？”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她的脸：“好看……”

突然，那朝阳带上了残阳的血色，膨胀的火焰猛地卷上她的衣襟。他一惊，看着那笑容淹没在火海里，失色叫道：“阿雪——！”

那娇俏的笑容突然带上了悲怆，那声音，凄凄啼血——

“此生——错在嫁你！”

帝王感觉心口绞痛，呼吸凝滞，他狠狠抓住心口，像是要溺死在这悲伤中……

“陛下，陛下！陛下，醒醒！”言妃看着帝王狠狠揪住心口，甚至撕破了皮，露出了血，不禁惊慌叫道。

帝王被叫喊声打破了梦魇，死死锁住的眉头缓缓松开，缓缓睁开那双眼睛——言妃看着那双眼睛，迷茫，孤寂，悲哀，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心里一动。

帝王，也会露出这样的目光来么……

然而好像只是幻觉一样，帝王的目光平静深沉，抬眼看着远方——一轮朝阳，欲出不出。他微微恍惚。

又是这个梦……是不是春秋不论交叠了几轮，我都不会忘记你了……心里突然涌起厌恶感，不！他不想再记得那个女人！他突然下床去，走到那门边，将那门上挂着的小布偶狠狠扯下，他将它狠狠丢到地上。

可是棉花无声，那小布偶脸上的笑容，似是嘲笑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