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她的离开（1/2）

手指猛地收紧，年轻的帝王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捏即碎。然而他依旧只是无声地笑着——嘲笑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可怜万倍的人。

“你可以……试试……”

无药的另一只手握得骨节咯咯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混账……”

蓦然——冷冽的气息凌空而下。一道划破虚空的声音传来，匕首成功地分开他们，又回到主人腰间。无药还未看清那人的长相，便感到一道来自荒原的冷厉之风直直地袭来，无药一个侧身，脚尖滑地疾速后退，黑发张扬地舞动，眼神中带着阴狠的黑暗。

是她。他用极其幽暗的目光看着她。

那人一身简单干练的黑衣，三千黑发绑做马尾，踏着银靴，缓缓出现在大殿门口。她腰间那柄暗红的匕首闪着光，与左手小指上的银戒的冷芒相映，冷漠的眉眼让人惊艳。

“哟，没死？”无药的语气带着惋惜和不屑，“废物，你回来的真是不是时候。我差一点就……”

利刃以诡异的弧度从他耳畔划过，他神色依旧戏谑，弯腰一躲，凌空一翻，稳稳地立在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上。无药笑着扯了扯衣领，真是个祸世的妖孽：“废物，那千毒归宗阵法，滋味如何？”

孟啼妆那永远平淡永远冷冽的面容上突然浮现一抹笑容，仿佛把那压抑在心里的恶鬼放了出来，她轻声说：“你是想死。”红澜出鞘，那匕首居然化为长剑，执剑人招招致命，步步相逼。

而无药似乎并没有太狼狈，躲闪之余，还笑着来了一句：“废物，听说那阵法里，十万大军，一个不留……”

剑尖陡然止住，无药逮住那一刹那，手掌狠狠捏住她的脖子。

他的笑容消失，只剩下冷酷与暴虐：“废物，这点人命你就受不了了？”

孟啼妆冷眼看着他，嘴角溢出一丝血，她道：“疯子。”无药眼神在那一刹那极其幽暗，不过，随后笑得如同春风，他手掌猛地上移，捏住她的下颔，另一手将她的手腕捏住，背在她的身后，微微凑上去，暧昧极了。

他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说道：“我是疯子，那你呢……废物。”

他猛地松开她，冷冷地瞥她一眼，又看看她的剑尖——滴血不沾，眼底带着明显的不屑。他飞身离开，如同鬼魅。

她收回红澜，又变成了那匕首，别在她的腰间。她这才移开目光，看着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陛下。

她微微折腰，双手抱拳，声音冷淡:“臣，孟啼妆，参见吾皇。”

秦长信看着她，垂手而立，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孟啼妆看着他，淡然道:“臣心知陛下不愿再见到臣，但是……臣还是要赶回来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