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发作（2/2）

半晌过后，没有反应。

风从山上吹下，拂过她的脸颊，一直到吹干了她脸上的汗结界都没有反应。

离陈：“……”

离陈脸上堆着假笑：“不打开结界我就硬闯了啊！”

虞美人坐在山洞的水潭里，身上布满黑色的纹路，山洞四壁的金色符咒闪闪发光，像是在警示着什么，他闭着眼，眉头微微蹙起，听着外界的声响，忍着经脉的疼痛又加了一层结界。

不能让离陈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白小爷应该不会蠢到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如果让她进来，一定会吓坏的。

轰地一声，洞口的结界产生了巨大的震荡，但好在还没有出现裂缝，受到外界影响，虞美人一个分神，煞气直入识海，他眼前一黑，呕出一口黑血，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清明。

他喘了口气，身上的黑色纹路愈发浓烈，甚至隐隐冒出了些黑气，洞中的符咒光芒更甚，黑气在经脉中乱窜让他的经脉不断碎裂再重塑，洞中那光芒的照射更像在用刀刮下他的皮肤，虞美人忍不住伏地呻吟了一声，这才发现洞口的结界安静了下来，离陈也不再试图攻击结界。

虞美人以为她走了，不禁松了口气，整个人脱力滑进了水潭中，半昏半醒之时，他预感到自己要呛好多水了，这话还没想完，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半途中忽然伸出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拖出了水面。

烧焦的味道从接触的地方响起，离陈皱着眉把他从水里拖出来，呲着牙看了一眼自己发黑的手掌，气喘吁吁地蹲在了地上。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山洞顶部的那个小小洞口，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虞美人没有在那里也设一个结界，人就晕倒滑进了水里。离陈从山顶看着他，也不知怎的，明明知道不能接触，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离陈手上裹着虞美人的衣服把他从水里抱出来，放到水潭边的石板上，给他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这被子，居然连被子也是黑色的。

做完了这一切，离陈坐在床沿，看着他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眉头的褶皱仿佛从他的眉头传递到了她的眉心。

她想起了白小爷说过的话——“倒霉蛋是煞气入体，原本是要死的，然而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变故，奇迹般活了下来，成了与煞气共生的体质，然而这煞气与他的身体并不兼容，每逢十五他的煞气都会发作，搅碎他的经脉，然后再重塑，在这个过程中煞气被锤炼得更加紧实，然后下个月再度爆发，每月一次。”

当时离陈听着，觉得虞美人这反应像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例假。

现在看他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再次确认了两者的相似度，无非是煞气发作更疼一些罢了，忽然觉得有点心酸。

“你说说，疼成这样倒是喊一声能怎么样，又不会死。”她噘着嘴看着他苍白的脸，低声说道。

像是听到了离陈的话似的，虞美人皱着眉翻了个身，本能地靠近了身边的热源，蜷缩成了一团。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