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可别怪我……（1/2）

“虞美人？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张熟悉的大胡子脸，虞美人再次出现在了她眼前，只是这次脸上没有笑意，离陈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被发现的局促不安，虽然只有一瞬间。

离陈是真的用了力道的，从那树枝的破碎程度上就看得出来，但辛甘躲得极快，衣服上甚至连灰尘都没沾上一点。

他眨了眨眼，笑道：“我来看妃嫣。”

你要看就看呗躲着干什么，离陈心想。

只见虞美人慢步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这咋就要走了？”离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转过身来笑了笑：“孩子都睡了，我就不呆了。”

离陈：“……”这人好奇怪哦，挑个大晚上的来看孩子，还躲在暗处不出来，被她逼出来了还瞅一眼就走。

见他真的要走，离陈立马上前拦住他，脱口而出：“前辈，你有时间吗？”话刚说出来离陈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正要解释，虞美人回答得比她更快。

“有。”虞美人回答得不假思索。

“……”离陈嘴角一抽，“我还没问你是什么时候。”

“哦……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离陈没时间理会他的种种怪异，有更重要的事摆在她的眼前：“学院小组战之后有几天空档，我想去请教您几个问题。”

虞美人疑惑：“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可以问我。”

离陈干笑两声：“问题比较多，还是找个正式的时间比较好。”更主要的是，这里可不够安全。

“哦。”虞美人什么也没问，他像是丝毫对离陈的问题不感兴趣，然而这之后也不走了，就杵在那里看着她。

相顾无言。

气氛突然就很尴尬。

离陈发觉自己和辛甘相处就总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困局，这大概跟辛甘少言寡语的性格有关。

“前辈怎么也来了安城？”离陈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辛甘眼睑微垂，心道不是因为你也来了安城了吗，他回道：“妃嫣需要个好老师，我不擅长傀儡术，如贻宗有一位长老很擅长傀儡术，但鲜有人知。”

离陈叹了口气，摇头叹道，像是在感慨：“我没想到那个落妃嫣居然会放过她。”

“没放过。”辛甘回答说，“是妃嫣自己挺了过来。魂魄被封锁那么长时间，几乎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但她挺下来了。”

“出了那样的事，总是落承韵有心维护，没杀了她，但落家是断然不会容她继续待下去的。十七缺一个玩伴，我也想看看，这个孩子能走到什么地步。”那样被千夫所指的人，如果能有一个人的维护，最后能走到什么位置，就像是当年的他。

离陈见到他眼里的光亮，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的眼中也可以有光。

离陈想起落妃嫣平常的模样，眼梢也染上了笑容：“那孩子很上进，我很喜欢，而且她对我很亲，我最开始还对这种亲昵有些不适应呢。”

“妃嫣说，因为你给了她一块糖，当时她的意识还苏醒着。她说你是个好人。”辛甘这么说着，想起了离陈送自己的那颗糖。

“好人……我可不是个好人。”离陈摇头失笑，对落妃嫣的这个结论感到好笑，她忽然看向他，笑着说，“我一般见到谁都会给ta一颗糖，因为这个误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原来你很喜欢给别人糖啊，真巧，齐一也喜欢这样。”他不知为何说出了这话。

离陈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但鉴于那份恼人的婚约，她并不想和叶齐一牵扯太多：“没有，就给过你跟小嫣儿，剩下的人我给他们糖干什么。”

辛甘陷入了沉默。

离陈对他的沉默感到胃疼，她啧了一声：“先生对所有人都这么少话吗？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的。”

辛甘想了想，回答说：“没人跟我说话，我习惯了。”

这是有交流障碍啊，离陈上下打量着他：“您老活了几千年，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

辛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毕竟他曾经是把一个人当过朋友的，也曾推心置腹，只是后来发生的那些烂事……

“没有。”

离陈眉梢挑了一下。

她想起很多人对辛甘的称呼——煞鬼——他们提起那些人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或惊恐或痛恨或不屑的情绪，她忽然开始同情起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了：“白小爷不算你朋友？”

辛甘笑了笑：“那是家人。”

“……”离陈因为同情而悬起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