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镇魔钟(1/2)
夜半,玄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清冷的月色透过纸糊的窗映了进来,将窗台上那盆水仙花儿拉了好长一道影子在地上,余光里总像个人形,叫人背后发凉。
屋外隐约传来花丛里的虫鸣声,衬得房内愈发寂静。
“倘若将某不愿,一绝堂又会如何?”
“霞明只负责带话。”
……
玄稚在胸口处摸索了一会儿,从内衬里拿出了一根簪子。
白如羊脂的簪身在月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隐约可见一个清秀的“唐”字。
另一根,是唐佛如天天钗在头上的,玄稚不曾细瞧过,却也大抵能猜到上头刻着“玄”字。
对于女子的爱慕,玄稚向来是不大稀罕的。
共有三十五个兄弟,他排十九,自幼最得父皇欢心。
玄稚少时便以登高能赋而闻名朝野,人皆说他日后必成大器。虽说后来他执意从武,却也在之后与云河的屡次交战中锋芒毕露,赢得了一众朝臣的赞誉。
如此卓尔不凡的年轻男子,提亲的权贵自是络绎不绝,便也养成了他放荡形骸的性子。
唐佛如瞧中了他什么,玄稚并不大在意,只须她与云河没多大关系便可。
皮囊?武功?钱财?反正他不可能娶她的。
娶个青葵女子进门,想都不必想便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且不说朝堂里那群牛鬼蛇神怎么个反应,老头子不得先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想到这儿,玄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细想了片刻,他是越发后悔。
既不能娶她,当初怎就没能忍住呢?平白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赵信。”
“属下在。”
“去查查一绝堂的主子。”
话音一落,门外的气息便消失了。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玄稚轻叹了一声,刚闭上眼,忽又猛地睁开了。
他扭头看向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外头竟然真的站了一个人。赵信一走这人便来了?莫非真是安生日子过久了,他竟一点也没察觉到!
但见那人静站了片刻,而后抬手敲了敲木门。
“谁?”玄稚坐了起来,一对猩红的瞳子在黑夜里亮着暗光。
似是犹豫了片刻,外头的人才极轻的开了口:“公子,是我。外头突然打起了雷,我实在怕得很……”
打雷?
今夜无风无雨月明星稀,怎的会有雷声?
只听得“砰”的一声惊响,方才还锁死的窗户不知怎么忽然打开了。木栓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玄稚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手中长枪复现,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炫目的火光。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了一股刺鼻的灰尘味。
见玄稚迟迟不开门,外头的人似是等不及了,疾步走至窗前——
那人竟赤着身子,披头散发,脸上血筋毕现,眼中双瞳极其诡异地分散在眼尾处,朝着玄稚抽抽搭搭的低泣着。
此时,窗外狂风大作。
女子的抽泣如烟般夹杂在呜呜的风声里,直听得人心烦意乱。
“佛如?“
玄稚愕然出声,外头的女子一顿,竟有如木偶般僵硬地退了几步。
“何方畜道,敢在你爷爷眼皮子底下耍把戏!”
但见玄稚人影一飞,手往窗台上一按便轻跃出窗外,再去寻时却早已没了人影。他正懊恼,忽然四下一黑,万籁俱静,正是中了邪道了。
原是那畜生知道他房里设了术阵,故千方百计引他出来呢!
忽而,一声钟响悠悠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玄稚不由变了脸色,急忙自封耳穴闭眼不动,径自盘腿坐下打起坐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畜物还有镇魔钟。
随着钟声的逼近,玄稚只觉头顶仿若压着一尊同山高的大佛,两侧太阳穴处一股一股的跳动着,顿时眼花耳鸣,头痛欲裂。模糊间,他甚至好似看到了微微的金光,此时更是心如死灰了。
怪他妄自菲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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