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河（1/2）

船顺着湍急河流飘着，猴子双手紧紧握着船桨，生怕松开一点就会被水流给冲走。

“轰隆隆……”

河水撞击河岸的声音震耳欲聋，猴子的心提到嗓子眼。

这是他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划船。

猴子自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走了十万六千里路之外，也只是在做梦而已。

其他的妖怪猴子倒是从来没见过，前几天倒是见过一只猴子，可惜那只猴子没开灵智，听不懂猴子的话，猴子只得无奈走开。

划着船，猴子飘荡在河上，浪花一次次的拍打着猴子，那河水连带着的石子重重地打在猴子身体，脸上，浑身被打的通红，有的地方已经流血，下巴刚被一块石头打中，现在正肿得一包，疼得他嘴唇发颤。

猴毛被打湿后，紧紧地贴着身体，远远看去，猴子宛如一个落汤鸡，这时，将近高有十多丈的浪重重地拍在船身，船翻了，猴子跟着掉进水中。

水顺着口鼻进入，猴子憋得满脸通红，呛得直咳嗽，手却还死死地抓着船身，不敢松开，他知道，松开了会有什么后果。

流沙河连接着东海，东海有多大猴子不知道，但走了那么多路，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感。

一旦进入东海，自己就再也不可能活着上岸了，这是猴子知道的。

咬紧牙，猴子就这样跟着船只一直顺着河流飘下。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他终于把头伸出水面。

再次呼吸到带有河水气味的空气，猴子如同重获新生，虎口早就在紧紧抓着船只的时候经不住撞击迸裂开，血流得到处都是。

粘在他的猴毛上，脸上，每一次张口呼吸，都会被溅起的血水呛到，猴子只能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否则，光光是咳嗽都很可能让他咳死。

“锵！”

船只被河水撞到一块巨石上，那一刹那，猴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碎一般。

轻轻咳了一声，喉咙一甜，血顺着嘴角溢出，身体上的疼痛依旧比不过猴子的恐惧，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一双手能把自己紧紧抓住，可惜没有，这个世界只有他孤身一人。

他已经脱力了，手却还紧紧地抓着船桨和船身，浑身都酸痛，他却还依旧咬着牙坚持，他知道，放手了，被拍在巨石上的就是他，那样就真的死定了。

任何生物在面对大自然的时候都是脆弱渺小的。

船身被铁皮包着，现在还没散架却早已经变形，猴子使足了劲，把头伸得很高，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处于河中心，而是已经被河水冲到距离岸边只有十多丈的地方。

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得救，但他犹豫不决，不敢轻易放手。

又过了一刻钟，身体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他再也无法再次抓住船身。

或许他已经放弃了，从容的表情，猴子咧嘴笑了笑，很自然的摊开双手，船桨被水流带了出去，猴子也紧跟其后。

“啪！”

猴子被河水拍在岸上，喉咙一甜，血再次喷涌而出，满嘴的血让猴子看上去格外狰狞。

摸着软软的沙滩，猴子大笑起来，这时，一个大浪再次拍过来，猴子被浪打出去很远，直接砸在岸边的石头上。

血像断了线风筝从嘴里喷出再落下，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最终狂笑到咳嗽，咳出许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