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故事 纸人(1/2)
初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张鹏吓了一跳!
午夜十二点,月黑风高,乡村的道路上没有红绿灯,也不会出现交警。邻村喝完喜酒,刚从麻将桌上下来的张鹏明显是喝飘了。猛踩着那辆破旧的老式桑塔纳的油门。
这段路紧挨着坟山。转过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弯,坟山入口突然出现的那对纸人,吓得张鹏汗毛倒立,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抱死的车轮在地上摩擦出一条墨黑的痕迹,扬起不少尘土。张鹏抖落一个激灵,酒被吓醒了一半。他颤颤巍巍的凑近来一看!原来是一对纸人,男左女右,伫立在入口的灌木里。
“是谁干的!吓死个人!真缺德!”骂骂咧咧的回到车上。他心有余悸的喝了几大口浓茶。
这对纸人看上去比纸扎店里售卖的要高大些,做得惟妙惟肖,虽说妆容夸张,五官却较为精致。大半夜的伫立在那里,不注意的,还真容易吓破胆。
回家之后的张鹏,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当他再次回到坟山入口的时候,那对纸人却不见了。
张鹏觉着这人的心眼也太黑了!晚上故意将他们摆出来吓人,白天就收走。这不明摆着恶作剧嘛!
在村子里,虽说不欺负人,但也轮不到别人欺负!张鹏越想越气,决定晚上再去入口的位置蹲个点。一旦抓到那个搞恶作剧的人,就狠狠教训一顿。
在没喝酒的状态下,深更半夜去坟山,张鹏难免还是心虚。他在村里一溜达,来到了收尸人李大富家里。
李大富的胆子是吓出来的。据说小时候,村里的一个小孩丢了魂,小孩的家人就在半夜四处贴符纸,边贴边大声呼喊着小孩的名字,为他“叫魂”。
“叫魂”的时候,除了亲人之外,生人万万是不能在场的。尤其是小孩。那是因为小孩的脑门没闭合,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远远的听见呼唤声,家家户户都将扫把倒立在门口。民间传说中有个说法,扫把在阳间是除尘扫地的工具,阴间的鬼魂见到扫把,那可是一把寒光四射的锋利大刀。都会绕着走,不敢靠近。所以,除了“叫魂”,七月半鬼节的时候,也有将扫把倒立门口的习俗。
那时候农村的房子里很少有厕所,一般都是单独建在房子周边,三五户人共用。
在父母躲在门缝里偷看的时候,李大富尿急,一溜烟的就窜进了厕所。
当时,叫魂的队伍正好经过厕所门口。李大富直接从那小孩丢失的魂魄身上穿过去。又迎面撞上了一具青面獠牙的恶鬼!
他吓得尖声惨叫,随后高烧不退,生了一场大病。
没日没夜的高烧,烧坏了他的脑袋。病愈之后的李大富与同龄的小孩不一样,反应迟钝,经常呵呵的傻笑。
后来,父亲病死,母亲改嫁。亲戚都疏远了他。
无依无靠的李大富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只有靠帮人收尸维持生计。或许正是因为傻,才让他无所畏惧。淹死的,烧死的,摔死的,割腕上吊喝农药的。只有给钱,他会毫不犹豫的替他们收尸。
“喏!”张鹏进屋直接甩了两包牡丹烟在李大富的桌子上。
李大富一愣,嘴角一抽搐,随即开心的扬起。冲着张鹏嘿嘿的傻笑。
“不是白给的!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张鹏打量着黑乎乎的屋子。
“鹏,鹏哥?什,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哪那么多废话!”
夜幕降临,张鹏迫不及待的开车载着李大富去了遇见纸人的地方。
估计是天还没有黑透,或许是恶作剧的那家伙不来了。坟山入口阴惨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见着。
“哥,怎,怎不走了?”李大富猫在副驾驶,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往外探。
“到了!”张鹏摇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吸一口,吐出一个青白色的眼圈。
“哥,瘆得慌,咱回,回去吧!”
“诶?”张鹏顿了顿,对准李大富的脑门就是一记脑瓜崩,弹了弹手中的烟灰,道:”你连收尸都不怕,陪我在山脚下坐会都不肯?那行,你下车,走回去。烟还我!”
李大富嘿嘿一笑,将外套口袋里的香烟捂得严严实实的。像小孩保护零食一般,不断推开张鹏伸过来的手。
这么一嬉闹,倒也缓和了气氛。
“哥,睡,睡觉,困!”过了两个小时,纸人始终没有出现。李大富打着哈欠,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你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昨晚该不是偷谁家婆娘去了吧!”李大富抬头望着夜幕下的坟山。黑乎乎的山上偶有几声鸟鸣。
“香!香水呢,哥!”李大富很快昏睡了过去,吧唧着嘴,蜷缩在副驾驶。
“香水?”伸长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果然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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