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个故事 妻子的汤（2/2）

“真难为她了！起早贪黑，为了这个家忙碌。做好饭，等着一个经常彻夜不归的丈夫。由于怀不上孩子，这些年还受尽了父母和街坊的冷嘲热讽。”杨先生很内疚，深深的自责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一连七天，杨先生对妻子的那蛊汤着了魔，上了瘾。他的自责一天比一天加深，心里也开始一天比一天疼痛。

七天时间，让他细数了过去的十年。

七天后的傍晚，杨先生在楼下遇见了买菜回来的邻居张阿姨。

“杨先生！这么早回家呀？”张阿姨打招呼。

“是的！”杨先生一脸憔悴地笑笑：“小玉在等我吃饭！”

“哎哟！这么恩爱！”张阿姨羡慕地说道：“对了！你们家小玉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出门了哦！”

“什么？”杨先生很惊讶！一个礼拜没有出门？那她每天的饭菜？

“或许是她买菜早哦！”张阿姨边开门边说：“反正我是没有看到的啦！”

他也觉得妻子这段时间很奇怪，好象变了个人。想着想着，杨先生朝自己的家里跑去。

门没锁，妻子在门口为他准备好了拖鞋。

屋里仍然点着蜡烛。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几道菜。杨先生看也没看，直接冲进了厨房。

“砰！”和妻子撞了个满怀，蛊子碎了，汤撒了一地。

“你！”妻子抬头望着他。多久没有仔细看过妻子一眼了！这一望，吓得杨先生一身冷汗！妻子的脸怎么能这样白？苍白的脸，连眼圈都凹陷了进去！

地上汤的香味充斥着杨先生的大脑。像一个毒瘾发作的人看见了大麻。情不自禁地，他竟然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喝了起来。

猛然睁眼，地面已经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杨先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事，吼道：“你在汤里放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妻子不慌不忙解下围裙，端坐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说：“时间不多了！该走了！”

“什么意思？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张阿姨说你一个礼拜没出过门了，什么意思？”

“都是你害的！”妻子起身，缓缓地走向厨房。

杨先生看着她呆滞的动作，深陷的眼睛里露出的可怕眼神，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别过来！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一个礼拜？！呵呵，一个礼拜！”妻子冷笑，笑得连空气中都泛着令人颤抖的冷。

“我病了！你管过我没有？多少个夜晚，我独守在餐桌旁等你回来！你知道吗？多少次，听到你手机关机的声音，我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你知道吗？”妻子一把拉开冰箱的门，说：“一个礼拜前，我病倒在厨房里，给你打电话，听到你冷漠的声音。你感受到我心碎了吗？”

“啊！”杨先生在冰箱里看到了妻子的头和一堆血淋淋的人骨！

冰箱里的妻子，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杨先生！

杨先生想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想跑，却发觉自己根本挪不开脚步，心里一阵剧痛，酱紫色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你喝了最后一蛊汤！”妻子轻轻关上冰箱门。笑着说：“放心，我不是病死的！我是自杀！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给你熬汤。现在，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也该履行当年的承诺，你不是说过，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吗？”

容不得狡辩，血红色的刀光闪过，杨先生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害怕。他飘了起来，和妻子手牵手，飘过血红的厨房，飘过客厅，飘出了窗户，就像当年，两人手牵手，走过那条血红的红地毯。

警察对现场摸不着半点头绪。杨先生明显死于她杀，可是屋里只留下了杨先生和妻子小玉两人的脚印。凶手是谁？小玉的身体哪儿去了？

望着地上破碎的汤蛊，大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