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据比（1/2）

马车连续行了三天，三天里也遇到了三天的山匪，也遇到了许多灾民，一路过来荆州全是一片荒土，寸草不生，但是据步常恪说荆州的土地并不贫瘠。

“为什么没人耕种呢？”白鸾看着小窗外的荒土喃喃自语，“很奇怪。”

直到荆州皇都城，白鸾才看到一点初来时那女子说的繁华景色。白鸾手倚在窗上，很是顺利的就进了宫殿，地面上是不平缓的石块坐在马车里难受的紧，直到宫门口才下地行走，实在是令人不快。

而步氏王步常琏先前就得知了步常恪的书信已经等着了。

步常恪向步常琏行礼，但白鸾是不为所动的，她的王只有一个。

“那么您就是‘仙子’了？”步常琏并不在意白鸾的无礼，“既然是你的话，不能信的人还是先退下的好。”白鸾微眯上眼，步常琏一笑，挥手屏退了下人，留下了步常恪，和王后木氏，“那么…您可信吗？神明。”白鸾直白道，白鸾在地府时问过安尘神明的事情，安尘只说神明是不该这般降临在九州之上的。

“您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不怕遭到天谴吗？”步常琏睁大眼道，语气愤怒。

白鸾扯下面纱，“虽然过的久了，但您知道的，雍州血殿殿主是我，白鸾。”白鸾把面纱放在了手镯中，哪怕身为女子的木氏也不得不惊叹白鸾容颜绝色，这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啊。

“我只知道，她有淡紫色的眼眸，算起来你们只是同龄，并且她已经…”死了，步常琏自然是不相信的。

“无事，宫中可有一处荒地？”白鸾并没有觉得仅凭一句话就让别人相信，何况本心上并不想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巧殿后花园就是，不过这已经不能被称为花园了，这只是一片黄沙土圆罢了。

白鸾拿出黄梨木箫一曲凄惋的箫曲使得空中雷云大作闷声，淅淅沥沥的雨很快就降下，雨水落在白鸾身寸外就消失了，而行色匆匆的宫人在看到这场雨时皆是跪下，嘴里念叨着什么。

很快的，雨浸湿了土壤，便停了下来，而箫声未停，箫声音绘出春芽破土而出的生机勃勃的景象来，地面上的黄土竟然都长出了绿芽来。

“这是神迹啊…为什么你…”步常琏不顾身上早已被雨水浸湿扑通一声跪在黄土上，看着生意盎然的新芽，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张开的口微颤抖着。

而一旁的王后也跪了下来，只是惊讶之外看着白鸾的眼神多了些敌意。白鸾也看在眼中，并没有多在意。

“我并不懂外七州的环境，但这几天听到了，看到的，无一不表达着，这里的农民似乎只会收割，并不会开垦荒地？”白鸾把这几天心里所想的问题做了总结。

“开垦…荒地？”步常琏不解的看着白鸾，白鸾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外七州的人全靠着神明的“赐福”过活，不管是作物、钱财都是神明所赐，而亲手丰衣足食这种事根本不存在于概念中…可白鸾想到了那张粉嫩可爱稚嫩的脸……

“呼…带我去看看你们祭拜据比的庙堂吧。”白鸾手中的黄梨木箫在掌心轻敲着，而步常琏马上就带白鸾去了，经过这一下“神迹”步常琏哪会再对白鸾有什么疑问，只有遵从。

据比神像是一个威武的手持弯曲的长剑模样，而白鸾进来就看到了供奉在案的一片白玉，白鸾没有心急，只是与据比神建立起了联系。

“有多少年，没出现凝练出灵力完好站在吾面前的人了。”据比神像发出声音，只是这声音只有白鸾能听到，白鸾心道，也好有些话对于不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您又是如何看待，您守佑的一州土地呢？”白鸾用灵觉问道，据比神像是听到了笑话，“哈哈哈…吾守佑？吾不过是被捆绑在人族身上的一个有求必应的物件罢了！”

“…原来是这样，您的心意我明白了，那么您可知道，没有您的子民只能靠抢过活…”白鸾还没说完心脏似乎被捏了一下疼急了，忍不住吐出血来，步常琏想走上前来扶住白鸾，被白鸾伸手挡下。

“真是弱小啊，鸾的雏鸟，你这样也敢来吾这叫嚣。”据比嘲讽道，白鸾抹掉嘴边的血，“并不是叫嚣…您可知北方华胥氏统治下的并州，从没有神明的赐福，他们依旧能安居乐业…”白鸾想起那个比自己大了俩三岁的女孩为州土做了多大的贡献，也说了只有雍州和并州如此，她虽然还去过扬州却觉得那儿虽然繁华，却不是人人都快乐的，甚至许多人是压抑的。

“啊…是那个长步子的家伙啊，他于吾一样，并不喜欢被捆绑才是…”据比神思索着，“雏儿，你可知道什么？”

白鸾惨白的脸终于浮现一点笑意，“是的，竖亥神同您一样，已经不再理会贪得无厌的人族了，但是他们能在冻土上种植他们的植物，靠自己的手生存，而不是求着神明多赐福祗。”白鸾说着上前一步，与据比神的神像对视，“所以，我扶持步氏取代您在人心中的地位，只希望您不要妨害我。”

“呵，有趣的雏儿，那吾便拭目以待了，至于人族，吾可不想理会这般贪得无厌的了。”据比神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人族的不喜，但却从未真正降下灾害，只是想惩罚贪得无厌的人吧。“你的目的还有那个吧，不过你需要做到你说的，我才给你。”据比神指的当然是案上的白鸾玉佩碎片了。

白鸾没有再用灵觉说话，开口道，“你，下旨吧，三日后天降甘霖，还有……”白鸾说到先走出了庙堂，脸上是自信的笑容，白鸾把在华胥雅冬那儿听到的有关农民种植的各种知识。

而白鸾要准备的是三日后的曲子，必须全面覆盖到整个荆州，或许原来是不可能的，但是据比神想看到的那就需要接住他的力量了，这三天要准备好一些药物，不被据比神强大的灵力所伤。

三日很快就到了，步氏王的旨意已经传遍整个荆州，这天白鸾站在宫殿的高顶上，身上流转着除了自己代表五行五色的光芒还多了一些耀眼的血红色，代表据比神的血红色。

白鸾拿着黄梨木箫吹奏，像是春雨般细细绵绵，空中落下的雨被风肆意吹拂，最终落到地面上，而时不时太阳的光芒透过云层照射在雨滴上，七色的虹拉在整个荆州上空，见到的人却没有再说“神迹，奇迹，赐福…”而是按照旨意下地耕种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