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送一碗堕胎药（万更求月票！）（2/2）

翌日一大早，楚亦雪洗漱之后便准备回北苑了，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的时候自然是该说两手空空。</p>

但走之前蔺慕凡突然过来了，带她去了无尘斋。</p>

他眼中带着一丝极力隐藏的不舍，“喜欢什么书，你自己挑罢，你院里的那些，估计你早已是倒背如流了。”</p>

楚亦雪围着书架转了一圈，最后拿了几本医术和武学秘籍，以及一本兵书。</p>

她的选择总是这么的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在这书房之中，诗词歌赋不少，而且很多都是古籍，可她偏偏选择了医术秘籍和兵书，难不成她还想学医学武了不成？</p>

“不需要其他的了？”蔺慕凡看她抱着书离开了书架，淡淡的问道。</p>

“嗯。”她应了一声，抬眸看着他，“王爷以后可还会来看我？”</p>

“会。”蔺慕凡怎舍得不去看她，但若是要问什么时候，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的，或许更多的时候是入夜之后悄悄潜入北苑看她罢。</p>

楚亦雪立在他面前，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那我等着王爷。”</p>

蔺慕凡被她吻的微微一愣，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吻，可是这种感觉却是妙不可言，以前从来也没有过。</p>

楚亦雪落下这一吻之后，脸立时就红了起来，抬步正要离去之时，蔺慕凡已经伸手将她拉入了怀里。</p>

她手一松，抱在怀里的几本书跌落在地，随即绕过他的腰，与他拥吻在一起，这是一次告别的吻，下一次再要拥抱，不知在何时。</p>

初雪与初晴负责送楚亦雪回北苑，一直在外面候着，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出来，便悄悄聊了起来。</p>

“你说王爷对宸妃是不是动了真心？”初雪问初晴。</p>

“是又如何，她又不是我们主子。”初晴兴致索然的答道。</p>

“说的也对，我们是王爷的贴身侍婢，不管府里哪位主子得*，都与我们没关系。”初雪自言自语。</p>

“知道就闭嘴，王爷最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私事儿。”初晴提醒。</p>

初雪只好不再开口。</p>

楚亦雪不多时便抱着书出来了，蔺慕凡一声令下，“送她回去。”</p>

“是。”初雪与初晴应了一声，接过楚亦雪怀抱的几本书，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出了院子。</p>

蔺慕凡站在无尘斋外，看着楚亦雪的背影，久久的发呆，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儿女情长莫深入。</p>

楚亦雪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还回过头来看蔺慕凡，只是别人回媚一笑百媚生，而她却眼里却满是恋恋不舍，悲伤难耐。</p>

初晴与初雪把楚亦雪送回北苑，将几本书交给了北苑的婢女便离开了。</p>

北苑众人见到楚亦雪回来，一个个都话都不敢说，生怕枪打出头鸟，谁先开口就最先受到惩罚。</p>

楚亦雪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罚，连句重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从婢女手里拿过书籍，径自往书房所在的院子去了。</p>

清王府虽大，但人多嘴杂，大家闲来无事便是说道说道各院主子的事。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能捕风捉影。</p>

楚亦雪在湖心小筑住了这么些天，府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便是在无声的昭示着她独一无二的身份，之前关于她疯了的流言不攻自破，如今大家都把她当成是清王府第一*姬。</p>

北苑里那些人都不敢再轻视于她，一个个殷勤的跟什么似得，她稍微动了一下，就有几个人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冲上去服侍，甚至连她一个眼神都不肯放过。</p>

但楚亦雪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平日里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在书房里，而且还不让人在里面伺候着，就单独一个人呆在里面。</p>

可人跟着楚亦雪最久，茗烟忍不住拉了她到屋里询问。</p>

“可人，你跟着她这么久，明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没有惩罚人，为何又要摆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还让不让人活了？”茗烟很不高兴。</p>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什么话都不肯跟我说。”可人皱着眉头，“以前她虽然只是跟可心说话多些，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是从来不曾发生过呢。”</p>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还是去西苑问问淑妃娘娘罢，她冰雪聪明，一定能够查出其中原因的。”茗烟白了可人一眼。径自离开了北苑。</p>

她一路前往西苑，进去之后却听说司徒芸出去了，此时并不在西苑，不过院里的两位大丫鬟红梅傲雪一直都在，她便去见了红梅傲雪。</p>

“哦？还有这种事？”红梅听完有些惊讶，她曾经服侍过楚亦雪几天，虽然说不上很了解，但大致的还看的出，楚亦雪可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p>

茗烟皱眉，“千真万确，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伺候她了，她除了不自己做饭之外，基本什么事都自己亲自动手，连茶都是自己泡的。”</p>

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还会有楚亦雪这种放着大把的下人不使唤，反倒是凡事亲力亲为的主子。这不是主子生了丫鬟命么？</p>

傲雪摆摆手，“我们知道了，待小姐回来，我们会转告的，你就先回去罢，免教她起疑。”</p>

“是。”茗烟应了一声，随即离开了西苑。</p>

待司徒芸回来，红梅傲雪将茗烟禀告是事情告知于她，她也觉得此事身为蹊跷，让红梅傲雪通知茗烟，以后多看着点楚亦雪，怕是其中有诈。</p>

这其中的确是有点问题，楚亦雪在湖心小筑住了这几日，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脑子也就跟着清醒了过来，于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可心的死疑点重重。</p>

可心虽说不是非常的谨慎，但也不至于会跌落井里溺水而亡，况且，她去井边肯定是为了打水，但当时在井旁却只有可心的尸体，而不是任何盛睡的器皿。</p>

要么，可心是被人故意推入井里的，要么，她是先被人害死了，再被扔进井里，伪装成失足落水的假象。</p>

正好去湖心小筑之前那些下人待她就横眉竖眼的，她便将计就计，从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总共，暗中观察着他们的神色。</p>

但凡是做过亏心事的，总是会心虚，因而回来的这几天，她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会故意提起可心的名字，每当此时，她的目光就会快速的从在场的人脸上扫过。</p>

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眼睛里却是藏着最真实的东西，她试图通过察言观色来找出那个可能能存在的杀人凶手。</p>

茗烟自从得到司徒芸的命令，要她仔细留意楚亦雪的一举一动，她就显得分外的积极，这反而让楚亦雪起了疑心。</p>

这要是在以前，茗烟来自北苑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但是后来司徒芸亲自来北苑训斥了她，让她对司徒芸不再那么信任了。</p>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才终于学会了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司徒芸对她，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就像柔姬一样，态度慢慢的就改变了，她自然应该防备。</p>

通过几日的观察，她发现琴儿对她算是目前这些人之中最忠心的了，而回头想想，也不难发现，即便在可心死后她最难过的那些日子里，琴儿对她也无二样。</p>

反倒是可人，对她好则好之，眼神却是有些躲闪，每次自己抬眸去看她，她都是慌忙闪避，不敢直视。</p>

这要是换做琴儿，她一点疑心都不会有，因为琴儿的胆子很小，自从跟了她之后，基本就没有直视过她，但可人却是跟了她十余年的人，和她一起长大的陪嫁丫鬟。</p>

于是乎，没几天众人就惊奇的发现，楚亦雪喜欢使唤琴儿了，今日用过午膳之后，居然还带着她去书房，却依旧没有对可人表现出任何的亲近。</p>

琴儿受*若惊，跟着她去了书房之中，搓着双手不知自己该做什么。</p>

“你可会写字？”楚亦雪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问道。</p>

琴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主子，奴婢自小便被父母卖入清王府为奴，断文识字之事，奴婢不会。”</p>

最初的可心与可人也不会断文识字，都是她后来手把手教的，但是如今，她却是早已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p>

“无事，你就在一旁研墨罢。”楚亦雪浅笑嫣然。</p>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了可心，楚亦雪决定再培养一个琴儿，这样至少将来还能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因而对她的态度甚好。</p>

然而，这样一来其他人又眼红了，琴儿不过是个三等侍婢而已，北苑里一等二等的都有好几个呢，如何就轮到她来做大丫鬟了？</p>

于是乎，各怀心思的众人便纷纷从琴儿下手，准备打听点楚亦雪的喜好，好投其所好赢得她的一丝青睐，或者是干脆让琴儿在她面前美言几句。</p>

但琴儿虽然身份低微，如今却是楚亦雪跟前的红人儿，要向她打听消息，自然是少不得她的好处的。</p>

一时间，琴儿从春雨处得到了新绣好的帕子，又自花瑶处拿到了一只银镯子。还在寒月屋里取走了一支簪子，以及从雪然耳朵上卸下来的一幅坠子。</p>

看着这几样东西，琴儿竟然没有私自藏起来。而是尽数拿到了楚亦雪面前摊开。把她们的目的一一告知了楚亦雪。</p>

楚亦雪诧异的看着琴儿，她怎么也没想到，琴儿对她居然是如此的忠心，忍不住问道，“琴儿，你为何待我如此好？”</p>

连可人那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人都曾对她落井下石，现在又躲躲闪闪，琴儿一个小丫头却忠心的犹如早已死去的可心。</p>

琴儿低眉垂眼，毕恭毕敬的回道。“奴婢负责伺候主子，就该对主子好，而且主子待奴婢不也是很好么？在跟着主子之前，奴婢从来都只是被人欺负的，是主子给了奴婢安定的生活？奴婢自当知恩图报。”</p>

楚亦雪被她一番话感动的不行，当机立断的决定，以后琴儿就是可心的替身。她一定要好好待人家。</p>

在楚亦雪回来之后，曾有人来传达蔺慕凡的命令，说是要把北苑她的所有下人都撤掉，撵出府去，终身不得再入府为奴。</p>

这本就是蔺慕凡在得知这些人对楚亦雪落井下石之后衍生的想法，后又气的想要杀人，有此命令也是在意料之中。</p>

然而，楚亦雪想要找出可心死亡的真正原因。又如何能让这些有嫌疑的人都走，便替他们求了个人情，将所有人都留下。</p>

虽然可人与茗烟很不愿意留在北苑当差，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在那些人对楚亦雪感恩戴德的时候，她们也装模作样的道了谢。</p>

渐渐地，北苑便恢复了正常，楚亦雪依旧由那些侍婢伺候着，只是琴儿这大丫鬟的地位，却是稳稳地不可动摇。</p>

近来也不知为何，楚亦雪的心情明明是恢复的很好，像以往一样淡然，可每到用膳的时候便止不住的恶心，胃里泛着酸水。</p>

琴儿见状急的不行，几次提出要请大夫来看看，但楚亦雪感觉身子并无异样，便制止她，免得有人说她矫情，又落人口实。</p>

其他人自是也看到了这情况，可是因为有了楚亦雪的制止，他们也不好自作主张的去找大夫，况且楚亦雪除了恶心想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只要给她吃点酸的东西就可以缓解症状了。</p>

因为用膳之时在旁伺候的一般都是琴儿和可人花瑶等人，她们都是还没嫁人的大姑娘，从未有过男欢女爱之事，便从来没有想过，楚亦雪这症状与害喜有几分相似。</p>

这一日，花瑶因为身子不大爽，便让茗烟代为伺候楚亦雪用午膳，期间楚亦雪又恶心的吐了，在别人都手忙脚乱的给楚亦雪收拾时，茗烟的眉头却悄悄皱了起来。</p>

她虽然没有嫁人，也没伺候过有孕的主子，却亲眼见过自己的母亲怀孕时的情景，心里立时有了想法，看楚亦雪这症状，应该是有喜了。</p>

怀揣着小心，她伺候完楚亦雪用膳之后，逮了个空就往西苑而去。</p>

司徒芸听到这个消息，惊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抓不住，手一抖跌落在地碎成了几片，不可置信的问道，“此事当真？她真的有孕了？”</p>

茗烟有些迟疑，“这个奴婢也不敢确定，只是看症状有点像，要不等奴婢回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过去瞧瞧再来禀告娘娘罢。”</p>

司徒芸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自己真的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么？”</p>

茗烟点头，“她不过才十八岁而已，虽然有点小聪明，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却似乎丝毫不懂，只说自己胃不好。”</p>

司徒芸想了想，吩咐红梅道，“红梅，你去找个大夫过来。”</p>

红梅应了一声立时出去了，不多时便把府里的一个大夫带了过来。</p>

司徒芸面若冰霜，漠然的交代大夫，“你速去北苑给宸妃瞧瞧，看她是否有了喜脉，不管结果如何都不需要告知她，直接过来向我复命便可。”</p>

“是，娘娘。”大夫满目疑惑的应了一声，跟着茗烟去了北苑。</p>

楚亦雪见茗烟突然带了大夫过来，甚是奇怪，她之前就有吩咐过，身体无大碍，不需要去请大夫，这茗烟竟然自作主张，也太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罢？</p>

茗烟见楚亦雪对自己请大夫的事不太高兴，连忙解释了一番，大致意思的说自己不忍心看她难受，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总之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楚亦雪好。</p>

大夫都已经来了，楚亦雪也不好再拒绝，便让大夫诊了一下脉，结果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开了一贴滋补的药就走了。</p>

他依言来到了西苑，见了司徒芸，将真正的诊断结果告诉她，楚亦雪的确是有孕了，而且已经怀胎两个多月。</p>

司徒芸脸色蓦地一变，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可诊断清楚了，确实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p>

大夫哈腰，“回娘娘，为了确保准确性，奴才还特意把了两次脉，千真万确是喜脉，绝对错不了。”</p>

司徒芸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此事决不可再告知第三人，否则小心你的项上人头。”</p>

看着司徒芸脸色突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大夫吓得脸色都青了，点头如捣蒜，“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会告知第三人。”</p>

大夫很快就颤颤巍巍的走了，司徒芸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涨，连脸色都发白，简直怒不可解。</p>

“她居然怀孕了，她怎么可能有孕？”要不是有大夫的亲自诊断，她绝不敢相信，已到而立之年的蔺慕凡居然会有了子嗣，可这孩子却不是她的。</p>

傲雪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芸，出主意道，“小姐，如果您不希望孩子生下来，那何不送她一碗堕胎药呢？反正她现在也不知自己有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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