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你不能碰我（1/2）

“嗯？”楚亦雪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转头，抬起星眸，正好对上他饱含爱意的眼神，心神立刻慌乱了起来。</p>

在他的眼里，他看到了从蔺羽渊眼中看不到的东西，那种似水柔情，那种含情脉脉，那种让她几乎想要融化进去的爱恋感觉。</p>

蔺羽渊痴痴的看着楚亦雪，只看得她脸颊发烫，耳根发热，心里像是有成千上万的小鹿在乱撞。</p>

砰砰砰……砰砰砰……</p>

彼此的心跳声都加快了起来，在安静的如同午夜的邀月楼中，听得一清二楚。</p>

楚亦雪之前已有过爱的感觉，只是当时面对的是李睿罢了，所以她很清楚蔺羽渊现在是什么情况，朱唇微启，她当即便想要提醒，“流云，你……”</p>

蔺羽渊低下头，突然在楚亦雪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p>

楚亦雪身子一僵，他居然真的吻了她。这要是被蔺慕凡知晓了，即便是蔺羽渊是他的亲侄子，他也未必会放过吧？</p>

朋友妻尚且不可欺。</p>

也许就因为蔺羽渊是他的亲人。反而更会让他感到自己被人给背叛了，他若是发起狂来，怕是谁也挡不住。</p>

想至此，她才反应过来，立即挣脱了蔺羽渊那温暖的怀抱，站起来离开了位置，退到一旁。</p>

“流云，不可！”她厉声提醒蔺羽渊。</p>

“沉音，为何你嫁的偏偏是六皇叔？”蔺羽渊呢喃着走近。立在她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是深深的痛苦之色。</p>

她已经嫁人了，即便嫁的不是蔺慕凡，也不可再与别的男子有染，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个李睿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有怎可在与蔺羽渊纠缠不休？</p>

“无论我嫁的是谁，你都不可碰我。”楚亦雪说着便往后退去。</p>

也许是因为面对含情脉脉又满脸无奈的蔺羽渊。楚亦雪于心不忍，甚至是心波荡漾，她在后退之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整人个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p>

蔺羽渊眼明手快的上前，右手往前一声，堪堪拉住她的手，然后顺势一带，将她揽入了怀中。左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圈在了怀中。</p>

“沉音，对不起……”</p>

他话音甫落，已经将脸凑过去，吻住了楚亦雪的柔软而湿润的唇畔。</p>

楚亦雪蓦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蔺羽渊，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可以吻她？她可是他亲叔叔的女人啊！</p>

身子被他紧紧的禁锢住，她挣扎了几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上蔺羽渊在的唇舌对她步步紧逼，让她毫无还手之力。</p>

为今之计，她唯有紧咬牙关，不让蔺羽渊的舌头伸进自己口中，否则自己必然置蔺慕凡于不顾，跟着他一起沦陷在这乱/伦之中。</p>

这是蔺羽渊初次接吻，技术生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盼着楚亦雪能够松开牙齿，让他的舌头进去。</p>

楚亦雪曾经与李睿有过肌肤之亲，虽未真正*，却是有过多次的热吻，后来在蔺慕凡离开前的那一晚，除了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之外，也有过唇舌之交。</p>

相对于蔺羽渊而言，她在男女之事上懂得要多，见蔺羽渊完全不得要领，她心下大喜，瞬间松开了牙齿。</p>

蔺羽渊趁机而入，正想要进行下一步，蓦地舌尖传来一阵痛感，竟是被楚亦雪的皓齿给咬住了，下意识的，他的唇立时离开了楚亦雪的唇瓣。</p>

“你……”他舔了一下嘴唇，有些恼怒的看着楚亦雪，却又说不出话来，失控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神智便也跟着回来了。</p>

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这是强吻了她么？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婶娘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他一定是疯了！</p>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放开了还被他圈子怀里的楚亦雪，脸瞬间涨红了，眼底眉梢都是深深的自责。</p>

他难过的看着楚亦雪，低喃道，“沉音，刚才我……我实在情难自禁，对不起！”</p>

“我是蔺慕凡的女人，蔺慕凡是你的六皇叔！”楚亦雪往后退了几步，一字一顿的提醒他，“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非分之想。”</p>

楚亦雪承认自己对蔺羽渊有好感，但她更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自从来到皇宫，发觉了蔺羽渊的感情之后，她就随时提醒自己，决不能动情。</p>

她与李睿已经成了往事，虽然心里还想着他，但至少已经没有做出其他对不起蔺慕凡的事来，若是今日再罔顾身份与蔺羽渊做出这等事来，她将无颜再见蔺慕凡。</p>

不，不只是无颜面对蔺慕凡，而是无颜见天下人，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p>

虽然对于很多的规矩，她都不喜，但对自己的男人从一而终这一点她却是极其认可，若非与李睿有缘无分，且蔺慕凡恰好在楚王府出事的时候能够帮助他，她也绝不会做出背叛爱情的事来。</p>

如今既然跟了蔺慕凡，就不能因为蔺羽渊对自己有情就罔顾了与蔺慕凡的夫妻情分，她不可如此下贱，这对蔺慕凡实在不公平。</p>

“我错了，沉音，请你千万不要告知六皇叔，我不想他难过。”蔺羽渊乞求道，“从小到大，我只与皇叔亲近，我不想因此而他决裂。”</p>

在宫里这些日子，蔺羽渊几乎每日都会提起蔺慕凡，他与蔺慕凡的情同父子的关系，楚亦雪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也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他们的感情。</p>

她神色凝重，眼中带着些许的决绝，“我自是不会告知于他，但请你以后务必自重，若再越矩，我宁愿在你面前咬舌自尽，也绝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做出这等不知廉耻，对不起王爷的事来。”</p>

蔺羽渊当即伸出右手指天，“我流云，不，我蔺羽渊对天起誓，只要楚亦雪一天还是我皇叔蔺慕凡的女人，我一定不会对她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来，否则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他虽然将话语说的很绝，但却根据蔺慕凡的性子，很巧妙的留了个心眼，只言明楚亦雪还是蔺慕凡的女人时便不碰她。</p>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有朝一日，蔺慕凡厌烦了，不再要她了，就像对清王府群芳园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经年都不去看上一眼，只是当闲人养着，那他便有机会向蔺慕凡讨要这个已经玩腻了的女人。</p>

他对蔺慕凡很多地方都钦佩有加，甚至有着众多的共同点，但唯有在对待女人这一点上，两人相去甚远。</p>

以前的他从来不对女人动心，现在的他虽然情随心动，却坚定的只认定一个楚亦雪，他现在最大的期待，便是蔺慕凡对楚亦雪能像对群芳园里的女人那样，有厌烦了的一天。</p>

这其实是一个很卑微的要求，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等着一个被王爷丢掉的女人，皇子做到他这份上，也着实让人觉得委屈了。</p>

只是，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造化弄人，他未能在初次遇见楚亦雪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心思。</p>

楚亦雪绕过他，径自走到琴架前，将琴取下交到他手中，黯然道，“你曾赠我凤尾古琴，后被王爷从无色庵中带走，说是要代我还给你。但如今还置湖心小筑的书房之中，今日我以此琴还你，此后你我便不再是知己。”</p>

言罢，楚亦雪的泪已经无声的滑落下来，她不能再抚琴，要凤尾有何用？她与蔺羽渊身份尴尬，如何再能称知己？</p>

红颜知己，往往都是联系在一起的，长此以往，知己终有一天变成红颜，而她与她之间，却有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名字叫做蔺慕凡。</p>

蔺慕凡低头看着手中那具再普通不过的琴，心中狠狠一痛，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得，痛彻心扉，深入骨髓。</p>

楚亦雪无疑就是这个“无情”之人，但她的无情，为的却是两人的名声，甚至是两人的性命，就连他也猜不出，如果蔺慕凡知道他们的事，会做出什么超乎他们想象的事来。</p>

此时他们必然无法预料，有朝一日，他的誓言竟然成真了，这便是所谓的世事无常了。</p>

此后，楚亦雪尽量避开蔺羽渊，早中晚都不再与他一起用膳。而是让蓉蓉去小厨房领取。</p>

上午他去学堂，她便去他的书房，下午他在书房。她就带着蓉蓉在长乐宫里随处走走。聊聊天，或者干脆在寝室与蓉蓉一起绣花。</p>

之前蔺羽渊告知她的消息是，蔺慕凡过五六日便回来了，但今天得到最新的消息，因为大雪的缘故，他们的行程受到了影响，须得再多等上三日才行。</p>

刚到清王府的时候，楚亦雪很不习惯，更不喜欢。她尤为厌恶蔺慕凡，但此时她却恨不得立刻能回到清王府，面对蔺慕凡那不曾变过的蓝衫。</p>

由于蔺羽渊的缘故，她在长乐宫片刻都不想待下去了，每日数着时辰过日子，这几日与蔺羽渊连照面都没有打过。</p>

灵雪与灵若这几日也未曾见到楚亦雪，不禁好奇了起来。这一日两人正在书房之中伺候蔺羽渊的笔墨，相互使了个眼色便开始打听了起来。</p>

“主子，那位沉音姑娘已经离宫了么？”灵雪一边娴熟的研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p>

她跟着蔺羽渊的日子这么长，基本是他手一伸就知道他是要茶还是要糕点，脚一抬就明白他是要往东还是往西而去。</p>

但对于楚亦雪这件事，她却是毫无头绪，若说他是倾心于楚亦雪，为何不干脆请皇上赐婚呢？</p>

皇上是如此*爱于他。为了他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曾经还亲自来长乐宫劝说，要他立妃，差点就直接下令选妃了。</p>

但也正是因为太过*爱，因此在他三番四次拒绝，并且以出家为僧相要挟时，皇帝终于妥协了，说是再也不管他的婚事，让他自己好好想想。</p>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灵雪与灵若之所以到了年纪还不请求出宫嫁人，便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的枕边人，生下一男半女，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p>

蔺羽渊一听到楚亦雪的字，脸色就微微一变，她怎么是离宫了呢？明明就是故意避开了他，不想再见到他。</p>

灵若见他没有回答，也跟着说了一句，“奴婢也是好些天都没有见着沉音姑娘了呢，倒是怪想念的。”</p>

蔺羽渊抬眸看着灵若，想她一个做奴婢的，不过是伺候了她几日，便说想念她，那自己这一心系在她身上的人，又情何以堪？</p>

他依旧没有开口，关于楚亦雪的事，他不能向任何人诉说，连这两个伺候了他十年之久的人也不例外，否则万一传扬出去，除了教人笑话之外，还会让三个人都无法面对。</p>

蓦地放下笔，他起身径自往外走去，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书房。</p>

灵雪与灵若再次对视，以眼神交流，想要问彼此，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与那位姑娘之间出了什么事，但在对方的眼里，她们看到的都是疑惑不解。</p>

见蔺羽渊已走，她们连桌案也来不及收拾，立刻就跟着出去了，最后却随他到了练功房。</p>

说起来，蔺羽渊也有好些天没有来练功了，在楚亦雪来之前，他三天两头的往练功房跑，也正是由于他的这份勤奋，才使得他的武艺比那些兄弟高出许多。</p>

而且，蔺慕凡以前也常常进宫来指导，他也算是蔺羽渊的半个师傅了，只是后来随着蔺羽渊年龄的增长，已经不需要他的督促，这才来的少了。</p>

灵雪犹记得几天前，蔺羽渊下棋输了心情不太好，明明是说好来练功房的，让她与蓉蓉先过来打理，结果等了老半天才得到消息，他居然半路改变了主意。尤双狂圾。</p>

此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练功房，尤其是这几日，还经常离开长乐宫，好似在这里呆不住，非得出去走走才行。</p>

现在想想，他竟是自楚亦雪进宫起，直到今天都不曾练过功，算起来也有十来天了，这倒是一件怪事儿。</p>

灵若也想着，世人常说红颜是祸水，楚亦雪让蔺羽渊连武学都荒废了，岂不正是人们口中的祸水么？</p>

还未进去，蔺羽渊便清冷的开口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午的时间自行安排，到了晚膳时分在膳厅候着即可。”</p>

以往进练功房，灵雪与灵若都是守在外间，两人坐着聊聊天，今日怎的还不让她们进去了，这主子，变得愈来愈奇怪了，可是因为沉音姑娘么？</p>

蔺羽渊既不让她们伺候，她们自是不敢违逆他的命令自行留下，看着他进去之后便一起离开了院子，准备回自己屋里去休息。</p>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灵雪提议进园子去折几枝梅花插在屋里，却不期然遇见了楚亦雪，她的身后依旧跟着蓉蓉。</p>

原来楚亦雪还在长乐宫中，那为何这几日都不见她与蔺羽渊一起用膳，也不见他们在书房共同舞文弄墨，抑或是对弈两局。</p>

灵雪拉过灵若躲在一边，低声疑惑的问道，“灵若，你说主子与这沉音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都在宫里，怎的竟是几日都不相见呢？”</p>

灵若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沉音姑娘来的蹊跷，主子也不曾告知过我们她的身份，不过对她倒是很上心。”</p>

灵雪幽幽叹了口气，“主子对姑娘的确是上心，可这姑娘对主子却一直是淡淡的，怕只是主子一厢情愿罢了，唉……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把我们超尘脱俗的主子给迷住了。”</p>

两人平日里都是跟着蔺羽渊，与楚亦雪也无甚交情，便没有走近，聊了几句各自折了几枝梅花就准备离开园子。</p>

楚亦雪其实早就发现了她们，一直等着她们走近，不料她们不但没有过来，反倒折了花便走，连忙让蓉蓉去把她们给叫来。</p>

虽然为了上次被强吻的事，她决议要避开蔺羽渊，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但她终究还是在意他的，想要知道他这几日过的如何。</p>

蓉蓉小跑着过去把灵若两人喊住，两人都是愣了一愣，不知楚亦雪找她们所谓何事，莫不是为了蔺羽渊么？</p>

疑惑的跟着蓉蓉走到楚亦雪面前，果不其然，楚亦雪朱唇轻启，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主子这几日可好？”</p>

灵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姑娘，主子这几日并不怎么好。”</p>

这些天楚亦雪向蓉蓉打听了一下蔺羽渊的情况，得知他自小体弱，闻言心蓦地一沉。他不好，是怎么个不好，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好？</p>

“他怎么了？”楚亦雪的眼里染上了一丝焦急，若非一直在心里刻意的提醒自己的身份，她难保不会立刻去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