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也别来找我（2/2）

反正她现在回到了儿子身边，成了衣食无忧的贵妇人，有的是时间跟那丫头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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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梓杨离开程家老宅，径直开车去了宁语昕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车子开到半路，就接到了马律师的电话。</p>

“总裁，花有容疯了！”</p>

“真疯还是装疯？”程梓杨兴致缺缺。</p>

“这个……目前还不好判断，但是宁小姐送她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马律师回答。</p>

“盯紧她，找机会试探试探她，如果她是在装，就让她变成真疯子。”程梓杨阴郁地说。</p>

“是。”即使隔着话筒，马律师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心里不由得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否则真会吃不了兜着走。</p>

到了宁语昕的住处，程梓杨先是规规矩矩地摁了半天门铃，实在等不到她来开门，他才拿出钥匙开门进去。</p>

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屋子里她的气息，他不由得深呼吸，满心都是惬意。</p>

想到今后的几十年，可以每天嗅着她的芬芳，每天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就觉得无比的满足。</p>

不知不觉间，他睡了过去，直到开门声把他惊醒。</p>

“宁丫头，你回来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由于刚从睡眠中醒来，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慵懒，恍若一只收起了利爪的猫。</p>

“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宁语昕先是一愣，继而表情淡漠地问。</p>

“我想你了，宁丫头有没有想哥哥？”程梓杨神色*。</p>

“有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卖掉老宅么，今天过来是不是为了跟我商量这事？”宁语昕说的很随意，这话乍一听，程梓杨心里自然是喜滋滋的，可是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心便又沉了下去。</p>

以前她说想他的时候，都是满脸羞涩和喜悦，但是此刻，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淡漠，就像是一个售货员对顾客的敷衍，完全流于形式，丝毫没有一点点真心。</p>

他不知道，宁语昕何时在他面前也变得心口不一了，这样的疏离，这样的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仿佛一杯强酸浇到了他的心田，蚀得他疼痛不已，却又无法停止无法逃离这种痛苦。</p>

“对不起，宁丫头，老宅我不打算卖了。”程梓杨垂下眼帘说。</p>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过要卖掉祖宅，现在的他根本不差那点儿钱，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程家的骄傲，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崛起，如今他完全可以睥睨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程家旁支。守着祖宅，可以让他对着那些程家族人，昂首挺胸。</p>

更重要的是，他跟宁语昕一起在程家老宅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那里记载着他们的点点滴滴的欢乐和情谊。仅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卖掉祖宅的。</p>

“哦。”宁语昕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p>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吃惊？”程梓杨对她这种风轻云淡的表现，十分地不适应。</p>

“习惯了，哥。你一会儿卖，一会儿不卖，一会儿又卖，一会儿又不卖。反正我也找到工作了，不等钱用。”宁语昕很随意地回答。</p>

“傻丫头，有哥在你还会缺钱用么？只要你愿意，哥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由你来支配。哥辛辛苦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让你跟妈妈过上好日子么？”程梓杨柔声说着，伸臂搂住了她。</p>

“可惜，妈已经死了，我也长大了，不需要你的钱了。”宁语昕阴阳怪气地回答，身体没有动弹，仿若一截木桩。</p>

“宁丫头，你能好好跟哥说说话么？”程梓杨被她的冷漠刺激得忍不住提高了声音。</p>

“哥，从小到大你都习惯于管着我，我也一直以做个让哥哥满意的乖乖女为目标，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对于一个成年的妹妹，哥你难道不觉得你管得太宽，太过分么？”宁语昕一反常态，摆出一副吵架的姿态。</p>

“别忘了，你除了是我妹妹，还是我老婆！”程梓杨气呼呼地说。</p>

“没错，我还是你老婆，但我不是你的囚犯！”宁语昕指着他的鼻尖儿说。</p>

以往她总是逆来顺受，听宁老太太指教，任由他管束，但是现在，她决定要改变这种局面。</p>

“外面人心叵测，哥只是怕你上当受骗。”程梓杨一副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的样子。</p>

以前看到他这个样子，宁语昕总是不忍心忤逆他，但是今天，她就想要挣个鱼死网破。</p>

那天晚上他匆匆离开浴室，粉碎了她对他最后的期望，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手心里的一只*物，喜怒哀乐都由他来施舍，她不愿意一辈子做一只*物，她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为自己重新活一回。</p>

“上当受骗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要安安心心呆在你为我织就的金丝笼子里，就可以保一世平安？”她的声音变得尖利。</p>

“如果没有哥哥，你能识破花有容的阴谋么？如果没有哥哥，你能发现李自胜的真面目么？”程梓杨振振有词说。</p>

“如果没有哥哥，我就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花有容不会陷害我，李自胜更不会对我感兴趣。”宁语昕毫不客气地反驳。</p>

“你！”程梓杨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p>

“我只是想做一个无名氏，而不想做程总裁的妹妹兼老婆，哥你能放开你的手，让我喘口气儿么？被你束缚了整整二十五年，我早都快要憋疯了！”宁语昕见他挫败，再接再厉。</p>

她平生头一次尝到了反抗的乐趣，原来，以往那些压在她头上的大山，都是可以尝试着搬开的，只不过她一直都太过懦弱，害怕反抗所带来的改变而已。</p>

那天看到花有容疯了的样子，她的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如果她一直这么压抑着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她那个样子呢？</p>

当然了，就算是她疯了，程梓杨估计也会把她圈在他的笼子里，如果她不努力去争取，这一生他都不会给她自由的。</p>

“宁丫头，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气话么？”程梓杨被她激烈的言辞，和凌厉的态度给伤到了。</p>

对于宁语昕，他有种亦父亦兄的感觉，所以他总是习惯于*她护她，但也时刻不忘管束她。</p>

对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之后，换来的竟然是她如此激烈的反抗，她不但不感激涕零，反而把他当成一个封建家长来反抗，他怎么能不心痛！</p>

宁语昕盯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差一点儿就要被他眼神里的伤痛和愤怒给击败，几乎忍不住想要冲过去，搂着他的脖子跟他道歉。</p>

但是最终，她还是平息了自己的冲动，冷静地说：“字字发自肺腑。”</p>

“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程梓杨身子摇晃了一下，脑袋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比起脑袋里的痛，他的心痛更甚，宁语昕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字字诛心，戳得他的心一片血肉模糊。</p>

“哥，你难道不觉得你比老爸还老爸么？我都不干涉你的私事，你爱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自由呢？难道你真的想我有朝一日去跟花有容作伴不成？”宁语昕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的伤痛，继续对他甩着杀人不见血的刀子。</p>

“哼，说到花有容，我得提醒你，千万别又感情用事，她很有可能是装疯！”程梓杨虽然被她气得不轻，但还是贱兮兮地忍不住要担心她。</p>

“装疯？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她装疯能得到什么好处么？哥你为什么看到的总是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有容她之前那么做，完全是因为爱你成痴，她现在已经得到应有的下场了，拜托你就放过她好么？”宁语昕尖刻地说。</p>

“宁丫头你能不能别这么没良心？我设计惩罚她，全是为了给妈和你报仇。”程梓杨已经被她打击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连带着语气中透出一股软弱。</p>

驰骋商场这么多年，谈判桌上，他打败了多少厉害的对手，想不到今天却败在这个丫头手里。</p>

“现在仇已经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逼上绝路？”宁语昕丝毫也不领情，毫不客气地反驳。</p>

她说话的时候，激动得胸前不停地起伏，时不时地蹭到程梓杨的胸口，纵使在气头上，他的身体也被撩拨得起了反应。</p>

他忽然觉得他特别的傻，心爱的女人在怀，他不做点有意义的事，却在这里为了鸡毛蒜皮跟她争论不休。</p>

“宁丫头，我们能不能不再为旁人的事拌嘴吵架了，我很想你，很想继续那天我们未完成的事。”程梓杨放轻了语气，嘴唇贴到她耳边，十分黏腻地说。</p>

“哥，你把自己当成了我人生的遥控器么？你有事的时候，摁一下暂停键，你忙完了，再摁一下，一切就都可以从你离开的地方继续下去？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这样，你真拿我当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机器了么？”宁语昕的眼神空洞，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p>

那样的眼神，逼退了程梓杨的热情，令他不得不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p>

“对不起，宁丫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真的是有急事，我不得不离开。”程梓杨此刻激情涌出，再也顾不得跟她斗气，低声下气地哄道。</p>

“你每次离开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只可惜，你的理由永远都是不可对人言说的，对么？”宁语昕冷笑一声说。</p>

程梓杨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要在今天一次性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哪怕事实的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他也豁出去了。</p>

“好，我今天就把所有的理由都告诉你！”</p>

“对不起，我没兴趣听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宁语昕伸了个懒腰，顺便推开了他抱着她的手臂：“哥，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也别来找我。我真得累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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