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控制体系（1/2）

“没什么，有些想她。”马可没有看韩雪佳，只是默默的听着海浪拂岸的哗哗轻响。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和她的回忆，躲也躲不开，青岛太小了。马可轻轻叹口气，或许青岛又太大了，大得让他找不到她的身影。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事。”

马可给韩雪佳拍了几张照片，就带她到了海边，这里的礁石很多。眼前就是太平湾，东边是太平角，西边是汇泉角，正好两个郁郁葱葱的小半岛围成了这片海湾。汇泉角上高耸着一家星级酒店，在海边显得有些傲然。

“学校食堂里的那种海菜鸡蛋汤就是用的这种海菜吗？”韩雪佳蹲下身拣起一种薄薄的海菜，放在手里展开，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好腥呀。”。

“很漂亮，不过我才来青岛半年多点儿，还没怎么出来玩呢。我不太喜欢学校，我们那个校区的楼都好难看呀！老校区好漂亮。”韩雪佳语气颇有些遗憾了。

韩雪佳站在那里，细细翻看着手掌里的十几个小贝壳，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就如同是自己的宝贝似的。

“什么？”。

两个人下到礁石上，海水湛蓝如碧，海风吹来，浪huā飞溅。偶尔还会飞来几只洁白的海鸥，如精灵一般掠过海面。

“你怎么了？”韩雪佳发觉了刚才还一脸坏笑的马可现在竟有些默然。

韩雪佳便弯下腰，用右脚比划了一下他的脚的位置，和马可站成一条线。泛着泡沫的细浪，夹杂着绿色的海草，涌上岸边，正好在他们的脚前停了下来，泡沫消失在岸上，只留下了海草，剩下的海水慢慢往回退去，但只退了半米，后面涌来的浪就吞没了它，重又涌上岸边。

“不知道。”

“谁？”

“感觉青岛怎么样呢？”

马可看着还在低头拣贝壳的韩雪佳，不禁笑了，拣起一块小石头，扔了过去。石头在她面前的沙地上落下，带起了一些沙子。韩雪佳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气鼓鼓的盯着马可。马可早就调好了相机，把韩雪佳的生气模样拍了下了。

“你还爱她吗？”

“有点吧，爱情？”韩雪佳呆呆地看着海面上的一只海鸥，她感觉到了马可的伤感。

“当然了，那时我还读大学呢，都好久没去过了。”马可凝视着那片海，静静的说。

马可语气有些苦涩。哪怕现在，每次上公交车，马可都会先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怕她会在这辆车上，还是心里还渴望能够见到她。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与她牵手走过的地方，都会想起她，想起那段快乐的日子，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在马可脑海里深深镌刻，清晰如昔。只要闭上眼睛，仿佛她仍在身边。

“有些东西你该忘记，不然你会活的很累的。”

“哦，那海菜好吃吗？这些就是海带？”韩雪佳好奇的问。

“你喜欢大海吗？”马可找了块干一些的光滑礁石坐了下来，扭头看了看韩雪佳，问了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问题。

“应该是，呵呵，我不太喜欢喝那蛋汤。我们那时候是两毛钱一碗，现在呢？”

“我就知道你不会买的，呵呵，有时间我带你去一个拣贝壳的好地方，很少人知道的，那里的贝壳很漂亮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马可站起身，朝下面走过去，韩雪佳跟在他身后。

“别再走了，海浪会打湿你鞋的——除非你想光着脚丫子回学校。”马可站住了。

“就在青岛。”

马可笑咪咪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副想猜出那是什么的样子，不过在心里他早已经在暗暗的骂娘了——“老天呀，饶了我吧！怎么女人都这毛病呀！操！”。

“我不喜欢买来的，我想自己拣。”

虽然韩雪佳在礁石上走路有些吃力，但是马可也不好意思伸手扶她，毕竟很不方便。

“你吓死我了！”

“是吗？呵呵，我也不喜欢那个校区。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知足吧！我们那时候比现在还难看，学校里就几座烂尾楼，什么都没有建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灾区呢！寸草不生的，简直就是兔子不拉屎的荒地，就像个撒哈拉沙漠里的工地一样。”

“有时间一起去拣吧。”韩雪佳走过来，伸出自己攥着的右手，“马可波罗先生，送你的。”

“哦，我以前的女朋友，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她了，有点想她。”马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韩雪佳说这些，只是感觉对她说，自己很舒服。事后马可才明白，为什么咱们的地下党们不招供时，南京国民政府就会用女特务来拉拢腐蚀他们了。

马可有些发呆了。“喜欢吗？送你的，不许丢了哦！”他永远记得那个声音。

马可把思绪从回忆里收起，看了看在一边的韩雪佳。

“还是两毛，我蛮喜欢喝的。”

“她的号码已经换了，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了。只是去年在街上遇到过她，她还是老样子”马可淡淡地笑了，随即又黯然地说，“我们擦肩而过，我知道她看到我了，她也知道我看到她了，我们谁也没有停下来。后来一年就再也没有遇到了。”。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甚至连贝壳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韩雪佳有些茫然了。这是今天上午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马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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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女人都这毛病很久很久，他没有再说话，沉默的马可令韩雪佳有些好奇。她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坐在马可身边看海。

“想知道？”

“是吗？”马可笑了笑，指着海面，“这大海就是一大锅海鲜汤嘛，里面可是什么海鲜都有哦！”

韩雪佳本想逗他开心，却蓦然发现黯然神伤的马可眼睛里充满了落寞与凄苦，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宛如雕塑。他已经被触动了那段回忆。韩雪佳移开了视线，她拣起一块石子，轻轻的抛向海里，石子划出一道弯弧，消失在满是泡沫和漩涡的海面上。

“这些不是海带的。不过有些很好吃，所以很多人会来海边拣海菜，有的是卖，有的是自己吃。”

“呵呵，对不起，只是这里拣不到好的贝壳的，要么小的可怜，要么就是碎的，那边有人卖很漂亮的贝壳，要不要去买几个？”

也许不该打扰他吧。

“她现在在哪里？”韩雪佳声音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