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长秘辛（2/2）

既然方锐岩说他早已习惯这种事，这表示在与二王争斗时，二王肯定也有这种刺激神兵情绪冲击的能力。

他又联想到在修炼四极灵觉之后，那种彻底掌控七情六欲甚至是之前那没有情感的空白阶段，就能够发现到这些其实都是抗拒神兵情绪冲突的最佳盾牌，如此一来就可以明白四极灵觉的真正作用了。

看到纪鸿强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方锐岩彷佛怕纪鸿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急忙解释道：「纪小子，聪明如你，应该可以猜出，当初你义父、我侄子跟你说的有关四极灵觉的历史，当中大部分都是真的！

「譬如四极灵觉的来历与研究目标等等，这些绝对没有骗你。你义父唯一没有告诉你的是，四极灵觉修炼之后会有失去自我情感的后遗症。

「但是，这后遗症却是对抗二王存在的另类利器，也因此，四极灵觉在我们这个组织里几乎是人手一本。」

纪鸿强的目光忍不住从方锐岩转移到方天宏，然后又重新回到方锐岩身上，语气充满玩味的问道：「那所谓的『我不在计划中』，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锐岩精神一振，他知道，获得纪鸿强信任的唯一机会来了。

他忍不住转头看一下身边苦笑的方天宏，然后才正色道：「纪小子，我也不瞒你，在组织里，确实是有为了对抗二王，自己又无法修炼这四极灵觉而不择手段到处去培养四极灵觉传人的人。

「但是我可以指着天发誓，我们叔侄俩绝对不是存着这种想法的人。」

忍不住叹口气，方锐岩又摇摇头的接续道：「其实会让你修炼四极灵觉，不过是一个巧合！

「在上一次的二王大战中，我这侄子、你的义父，因为正面与二王对抗，使得神兵在无法承受二王的双重刺激下，竟然引发自爆，间接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让他成为一个无法拥有神兵的『废人』。

「相信你也明白，神兵使一旦失去了神兵，那就跟一般人没有任何差别，因此我这侄子在心灰意冷下便找了个偏僻的小镇，正好就是你纪家所在的小镇，隐居起来不管外事了，甚至差点连我这叔叔都不想理会。」

纪鸿强忍不住点点头。相处了二十来年，纪鸿强自然是知道方天宏确实没有神兵，这对于一个混黑社会的老大而言，确实相当古怪。

但是以前他并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现在听到方锐岩说明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方天宏不想要神兵，而是他根本就不能够拥有神兵。

而方天宏一直自豪把肉体锻炼到能够跟神兵相比拟的事，恐怕也是属于自我欺骗的行为吧！

不自觉的，在方锐岩一番解释后，纪鸿强似乎已经原谅方天宏欺骗他的行为了。

随即纪鸿强又听到方锐岩继续说道：「当初天宏在我眼前失踪时，我原本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但谁知道就在十几年前，天宏突然透过我们这个组织成员的秘密管道联系到我，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修炼四极灵觉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你了。」

忍不住多叹息两声，方锐岩继续解释着：「还记得当时，我在听到天宏告诉我这件事情后，除了这侄子终于又肯在我面前现身的惊喜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

「愤怒？」

一旁的喀莱司与李贺来终于忍不住，不约而同的脱口问出。

方锐岩苦笑点头道：「对，当时我的感觉就是愤怒，而且还怒得差点没把我这侄子给打死。」

闻言，纪鸿强不由得陷入沉思当中，而喀莱司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反而是最单纯的李贺来直接问出：「为什么？既然四极灵觉是对付那个二王的最好利器，而方伯伯又成功的培养出强哥这个传承者，眼看成功在即，方爷爷你为什么会愤怒呢？」

方锐岩摸摸李贺来的头，无比感叹道：「就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四极灵觉真正有用的是，在修炼之后产生的没有自我情感的后遗症，这才是对付二王的利器。

「也因此，我很清楚一个人如果没有自我的七情六欲，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说到这，方锐岩又忍不住自己摇头道：「不不不，或许折磨是在我们这些外人看到的感觉，对当事人而言应该不会有折磨。毕竟当事人连自我感情都没有，那又怎么会觉得受到折磨呢？

「你说我伪善也好，总之，就算我清楚四极灵觉这个不完善的训练模式所产生的后遗症是对付二王的绝佳利器，但是，我就无法忍受一个毫无自我情感的人站在我面前。

「更别说这个没有人类情感的人，还是由我侄子亲手训练出来的。所以在接到消息之后，我一件事就是跑到小镇上，然后狠狠揍了这小子一顿。」

这时候，纪鸿强突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记得，在我十一岁那年，你好像因为外出车祸的缘故四肢都被撞断了，连肋骨也被撞碎了好几根，躺在床上大半年。

「最后，用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急救胶囊才救好你的是吧，义父？」

方天宏本能的点点头，随即会意过来，惊喜的望着纪鸿强。

因为他突然意会到，纪鸿强肯再说出「义父」这两个字，那一定是原谅他的欺瞒了。

一时之间，饶是方天宏是一个坐五望六的老家伙，依旧忍不住眼眶一阵湿润。

方锐岩自然也看清楚眼前的变化，因此他也笑了笑的推一下方天宏，示意接下来由他说。

方天宏略带尴尬的说道：「其实在最早的时候，我也不是刻意想教强子你四极灵觉的，那时候我在知道你跟你大哥之间有着神秘的心灵感应时，我也没有联想太多，只是觉得有趣。

「再加上当时你们家又碰到了祸事，为了让你们兄弟俩有自保余地，所以我便打算严格的训练你成为你纪家的武力而已。

「只是在我手头上，我所知道最严格的训练模式，也就只有四极灵觉了，那时候我也不认为你真能够入门。

「毕竟在我们组……组织里，早已有几百上千个例子说明，四极灵觉根本就是一种不完整，甚至是想象中的东西。

「数百年来成千上万个修炼这玩意儿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可以入得了门，就算是能够通过最早的磨练的人也不成。

「当时在我的想法中，我压根就把四极灵觉的入门训练，当成了一种真正的锻炼。

「毕竟就我知道的，每一个能够通过四极灵觉入门磨练的人，虽然没有一个真正入了四极灵觉的门，但在后来都拥有极大的潜力，成为大名鼎鼎的神兵使，而这正好最适合强子你这个没落神兵世家的子弟。」

一旁的方锐岩也连忙补充道：「天宏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有很多完整经历了四极灵觉的人，最后都成为很强的顶尖高手。

「拿远的来说有霹雳剑周绍夫、鹰眼吉米、枪侠客霍尔斯、血腥妖女玛丽……近的呢就有夜影杀手多隆、剑侠瑟约夫……」

纪鸿强听着方锐岩一连串报出了十多个称号与名字，这些人都是神兵协会在这三、四百年来的记录里，不分正邪而且还拥有各自独家称号的超级高手。

没想到他们都曾经经历过四极灵觉的入门磨练，看来方天宏当年对纪鸿强可说是费尽苦心。

要知道能够让神兵协会承认其称号，那就必须获得百分之七十以上注册的神兵使认同，才能够拥有协会正式承认的称号。

可不是像方天宏这类，随随便便取个铁拳无敌的外号，协会就会承认你方天宏的外号就叫铁拳无敌了。

可以想见，每一个拥有称号的人，绝对都是顶尖中的顶尖，高手中的超级高手。

随即方天宏又一脸尴尬的苦笑道：「只是当初我没想到，由于强子你拥有跟你大哥之间的神秘感应，再加上小小年纪的你也不知哪来的天分，竟然经过入门磨练之后，真的踏进了四极灵觉的入门坎。

「我在没办法之下，只好通知我叔叔，让他过来看看你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方锐岩再次补充道：「事实上，由于强子你是史上一个真正修炼这要命的四极灵觉的人，因此我们叔侄俩谁也没有经验，更不知道如何来指导你。

「因此除了让你按照记载的方法继续修炼之外，我们谁都不知道最后你会修炼成什么样子。」

听完方锐岩的话后，纪鸿强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古怪神情，开口问道：「照你们这么说，那你们就放任我自由？随便练成什么样子你们都没把握了？」

方锐岩与方天宏一致点头，而方天宏更干脆道：「没办法，理论我们是有，但是实际上你会练成什么样子，我们也实在是不清楚。你也明白的，理论跟实际肯定会有所差距，因此我们除了尽量保证你不会把自己练成精神病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全部听完后，纪鸿强的太阳穴顿时一阵激烈跳动，但最后只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确认：「那你们有没有再找其它人试试看？」

「有！」

「没有！」

纪鸿强三人怒视着回答完全截然不同的叔侄俩，最后叔侄俩只得败下阵来。

方天宏首先开口解释道：「强子你也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在你眼前瞎混，我哪里还能够去训练出二个四极灵觉的入门者？所以我才说没有。」

方天宏说完之后，方锐岩才跟着尴尬道：「我是没有去找另外一对双胞胎训练，不过我有把天宏写下来的，有关当初训练你纪小子的纪录给组织其它人复制了一份。

「只是两三年后，那些有兴趣尝试的人都回过头来找我算帐，据他们说，他们所挑选的双胞胎，别说入门了，基本上连通过磨练都没有。

「不过这很正常呀！四极灵觉的入门磨练，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能够通过的。

「光看这三、四百年来可以通过的也才十多个就知道了，自然是没通过算正常，通过的才是不正常……」在纪鸿强等人的怒视下，方锐岩越说越小声。

纪鸿强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气道：「好吧，我来总结一下。总之我是一个意外修炼成四极灵觉的人，本身并不在你们组织的计划当中，因此我是一个特例，这点没错吧？」

看到方锐岩与方天宏同时点头，纪鸿强又继续说下去：「你们组织或者说团体在发现我这个意外之后，曾经复制我当初的训练模式与条件。

「结果却发现还是没人能够修炼四极灵觉，因此我这个特例，又成了你们最关注的唯一，这也没错吧？」

获得方锐岩与方天宏的点头同意之后，纪鸿强又说道：「于是问题来了，既然我是特例，而且又是唯一一个修炼成四极灵觉的人，现在你们口中的二王大战又快到了，所以你们不得不来找我，又不得不把你们在暗地里瞒着我做的勾当跟我说清楚，希望得到我的谅解。

「最后，还要我去参加你们那个什么见鬼的二王大战，就因为我是特例的同时，还是唯一一个能够克制二王特殊力量的『武器』，这点也没错吧？」

闻言，方锐岩与方天宏又本能的点点头。

纪鸿强两手一摊，并带着一种狡猾的神情说道：「那你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什么叫做二王，还有二王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我身上的四极灵觉要克制的是什么跟我说清楚了吧？」

「啊？」

方天宏与方锐岩在听完纪鸿强所说的话之后，不约而同发出一声低呼，他们没想到纪鸿强竟然这么轻易就将他们的企图看穿了。

一时之间，叔侄两个不由得尴尬的相视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