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李克用8】(1/2)
《旧五代史》记载(李克用)及壮,为云中守捉使,事防御使支谟。与同列晨集廨舍,因戏升郡阁,踞谟之座,谟亦不敢诘。
以上这段文字向我们形象的展示出少年李克用桀骜不驯的性格,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云州市的副市长兼军分区司令。可他当官不像官,经常同他的部下、伙伴们在一起嬉戏、打闹。
有一天早晨,他们集聚在大同军府衙。李克用坐在防御使支谟的座位上,众伙伴们分左右站立,只听得“啪!”的一声,李克用猛地拍响了惊堂木,升堂、点将、审案之类游戏开始了。这时候,门外已经围了许多人在观看。
支谟来上班,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是目瞪口呆、连声苦笑。他想我是该去劝阻呢?还是该去劝阻呢?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冒这个险,内心很是纠结。而此时的李克用却旁若无人、照演不误。也许他在想你支谟只不过是靠裙带关系当上官的,有什么资格当我的领导?你立过什么功?打过什么仗?这里是我可爱的故乡,我们在这里过家家、放松放松、娱乐娱乐有何不可?
对此,支谟同志有话要,但也只能是跟家里人而已。这是他的家族个个义愤填膺,见了沙陀人就翻白眼,骂他们不懂规矩、是蛮荒野种。这种不满△,情绪,从民国时期出土的支谟墓志铭中可以清晰地看出端倪“于时沙陀恃带微功,常难姑息,逞其骄暴。肆毒北方。”
短短几句话难听之极,且又不见一个实例。墓志中似这样的贬义词比比皆是。李国昌父子率沙陀兵平定庞勋之乱、居功至伟。而支谟的墓志却沙陀人倚仗着微不足道的功劳,骄横暴虐。荼毒北方人民。这显而易见是污蔑不实之词,同时也足见支谟家族对李克用他们的成见之深。
支谟在大同防御使的任上还不到半年,由于其继母去世,遂辞去官职。守墓三年后,在京城任右金吾卫大将军、知街事(正三品、相当于今天的武警总队司令)。后参与讨伐李克用,这是后话。
上回书到,由于李国昌坐镇在鹿延,回鹘、党项、吐谷浑这几股暴徒在那里占不到便宜,就转而又去骚扰天德(今内蒙古**市南和林格尔)。这三股势力中。回鹘人是老大。其实他们并不完全是为钱财而来,在很大程上是为了发泄胸中的怨气。
因为不久前回鹘新可汗继位,多次派人到长安求大唐天子册封。当懿宗李漼派使臣带着玉册、国信去之后,却找不着北。谁叫你回鹘遭到吐蕃的残余势力偷袭,兵败逃遁、不知所终,册封之事也就不了了之。可回鹘人并不知情,还以为当今皇帝不把他当国家干部,这才意气难平、屡屡犯境。
当天德军的警报传到朝廷后,宰相路岩、韦保衡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李国昌。
咸通十四年(3)七月十九日凌晨。懿宗李漼在咸宁殿驾崩。同日,左军中尉刘行深、右军中尉韩文约拥李漼第五子李儇即位,是为唐僖宗。在晚唐,立谁当皇帝是由手握禁兵的宦官了算的。由于宦官图的是荣华富贵。对治理国家不感兴趣,又由于李儇只是个十二岁的朋友,所以外廷的政府日常事务自然是由当时的宰相路岩和韦保衡一不二了。
田德军吃紧的警报送到了中央政府。中书令路岩不敢怠慢,匆匆来到驸马、门下侍郎韦保衡的府邸。向他陈述了自己的想法“眼下能打又听话的人不容易找到。但在天德不远处就有一个现成的,这个人便是沙陀李国昌。他是接替段文楚的最佳人选。再给他灵盐二州,相信他一定会就范。至于段文楚嘛,他正好去补支谟去职之后留下的空缺。考虑到他是段秀实的后人,给它加个肥差,你看如何?”
韦保衡听了,不禁拍案叫绝,“找李国昌算是找对人了。”
两人一拍即合,代北地区的人事调动方案很快就出台并付诸实施原天德防御使段文楚调往云州,任大同防御使兼代北水陆发运使。没有人知道,给段文楚的这个肥缺竟然是“一匹坑主子的的卢马”。原鹿延节使李国昌调往天德任振武节使,撤销鹿延镇建制,灵盐二州划归振武镇管辖。
这是路岩和韦保衡两个人在朝廷最后一次发号施令,不可否认,这一安排本身是没有纰漏、无可厚非,也确实是高明的。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一是为朝廷解了燃眉之急,二是既补了地方行政上的缺口、又照顾到了关系户,三是给了李国昌烫手的山芋、他还的声谢谢啊。这就叫利益均沾,合作共赢,皆大欢喜。
地盘是个好东西,好到天下藩镇没有不把它放在第一位的。李国昌也不例外,他在欢喜之余,总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自从当节使之后,还不到一年就挪动了三个地方,天晓得我在天德又能呆多久?下一个去处又将是何方?联想到自己的老领导康承训的被贬,可以肯定,有关朝廷内奸佞乱政的传闻绝不是谣言。
你问李国昌的消息为什么这么灵?皇帝不是赐给他一栋亲仁里的别墅吗?他的两个儿子已经落户为长安市民并在朝为官了。
天德同灵盐二州一样,都是劫匪经常出没的地方。沙陀人并不笨,他不会不知道,但这时的李国昌还是个老实人,恪守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信条。他去了,他义无反顾的到那个充满着动乱与艰险的地方去了。
有一段时间,络上疯传“杜甫很忙”,要我,李国昌比杜甫忙一倍。他除了要维持社会秩序、安定民众、恢复生产之外。还要对回鹘、党项、吐谷浑的不法分子进行耐心的“服教育”。据他的工作卓有成效、立竿见影。
沙陀人喜欢出风头不假,不愿意被当做打酱油使用不假。但当他们一旦发觉自己的忠诚被人亵渎,其不满情绪就会像火山一样的喷发出来!
公元3年的中国。即将进入晚唐阶段(以黄巢造反为标志),我们的唐朝即将面临自开国以来最严峻的考验!这一年的中央政坛也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9月,韦保衡被贬为贺州刺史。一个月后再贬为崖州澄迈(今海南省境内)县令。几天后,被追诏赐死。11月,路岩出任荆南节使。一个月后被贬为新州刺史,于4年正月行至江陵,追诏罢免其所有官爵,流放儋州(今海南省境内)。几天后他也步韦保衡之后尘去了九泉之下。在临上路时,他悲凉的呼号“圣人(対皇帝的称呼)啊!给臣来个痛快的行不行啊?臣从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猫玩老鼠的游戏很过瘾是吗?”
不久,曾受他两人迫害而被贬外放的康承训同志平反昭雪,在朝廷担任正三品的军职。随着路岩和韦保衡这一对旧权力组合的先栽后挂,一对新权利组合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乾符元年(4)五月,十三岁的朋友李儇以吏部侍郎郑畋为兵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以卢携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两人均为首席宰相。
这年头,请不要埋怨这一对不是黄金组合。即便是“房谋杜断”宋璟姚崇再世,也只会徒自感慨造化弄人。“无可奈何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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