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海底奇迹（1/2）

维摩有十六万军队，南楚有三十万，当然在现代战争中人数没多大意义，当南楚的侦察机进入维摩的领空，他们的海上舰队已离维摩的海岸线仅两百海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军队集结引发了全世界的关注，可南楚的速度太快了，联合国尚未作出反应，军队已完成了全面布署，弄得维摩两侧的埃及与利比亚都弓张弩拔，不知到底什么情况。相对于平时一场局部武装冲突都要弄得举世瞩目，这场大规模战争显得如此低调，但在权力大得惊人的金网协会，一切不正常都可以理解。

一架运输机飞抵维摩上空，并与维摩联系，希望与维摩的最高领导人对话，指挥塔火速汇报了沈叶。

“城外谈判。”沈叶只说了四个字。

所有维摩的高级军官立即七嘴八舌的反对，表示要誓死捍卫王国与沈叶的安全，沈叶只是笑了笑，朱丽夜忧心忡忡地问：“你确认你准备好了？也许你一出去就会被抓回去。”

“我该习惯随机应变了。”沈叶力排众议，坚持独自出城，一个兵也不带，“敌人是我引来的，没必要拖累维摩。”

沈叶的举动让整个维摩的军民为之震动，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他们向来访者表示如果沈叶有任何危险，他们将举国出动与敌人决一死战。

“带上我吧。”史晓丽不知几时来到沈叶身边。

“没这必要。”

“至少我可以帮你开车。”

沈叶笑了，点头答应。

城门打开，史晓丽驾着一辆敞蓬吉普把沈叶送到城外。垂直升降的运输机停在城门前，舱门打开出来一个沈叶的熟人。

“刘叔。”沈叶看到来的是刘靳。微微笑了笑。

刘靳挥挥手，身后跟的士兵退去。沈叶也独自向他走来，两人在城墙下的广场中央碰头，两边是随时待命、子弹上膛的军队。

“你好像瘦了。”刘靳打量他，“你不是该接受速成高手的训练吗？”

“用脑过度吧？你也瘦了。”沈叶问道：“方城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会好好对他。”

“谢谢。有什么其他要告诉我的吗？”

“你认识金焕吗？”

“听方城说过，是个脾气很差而且不太聪明的家伙。”

“这个不太聪明的家伙被协会派去对付林皇，这会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较量，很可能要闹出大事。”

“所以……”

“所以你不如同我回协会吧。你的动向可能会让协会改变主意。”

“在你们试图在迷城杀我之后？”

“此一时彼一时，只要对协会的利益有好处，哪怕是杀父之仇，他们也能在下一秒忘记。”

“可我不是协会，我是有点记仇的。”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们把维摩灭了？然后你继续亡命天涯。我知道你现在身怀绝技，但相信我，你撑不了多久。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然我大可以让炮火把维摩轰成废墟后再与你谈判。”

“我相信。但光凭几句话就让我同你走也说不过去吧？”

刘靳苦笑，意味深长地道：“沈叶。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曾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朝九晚五，一年到头不得休息，没有自由地劳累只能换来温饱。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就把协会当成一个公司。你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份工作，而且这份工作比世界99.999%的工作都要体面。对普通人来说，能平安富足他们就满意了。而你从前也只是个普通人，你觉得你在街头摆摊卖衣服时能想到你会有今天吗？”

“是的。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不要说是进协会，就是协会名下最小的一个公司。我能进去打工我都会觉得上天待我不薄。你还记得吗？我当初虽然有了天霸、捕食者、少数派这些产业，可我还想着自己搞公司，想独立。现在想想觉得真的好幼稚。我已经意识到我天生就有这么高的起点，我摆脱不了父母还有家族、协会对我的影响。简单地说，我已经明白我的起点是多高，所以，你再拿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来吸引我已经不够了。”

“你可以开条件，我相信就算协会不答应，沈家也会尽量满足你。”

“可问题是你们图什么呢？用我来诱捕我的父母？还是回去继续当黄金轴心？”

“你父母没这么容易上当。不然当初没那么轻易放了你。至于黄金轴心，协会有了另外的人选。我这次是受你爷爷的委托来的。”

“那我就更不能同你走，我无法面对一个为了利益可以牺牲自己孩子的长辈。当然，你会说他也是为家族做出的牺牲，遗憾的是我对家族真没什么感情。”

“如果你这么坚持，你父亲刚送你的王国会倾刻化为平地，你不会希望看到战火下维摩军民的惨状的。”

“这种威胁几个月前对我有用。不过我也有些改变，对我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群陌生人，我甚至不明白父亲送一个王国给我的用意何在？还是这又是一场考验？”

刘靳眼中精光一闪，“你也在怀疑沈中奇的目的没那么单纯对吗？”

沈叶点点头，“这就是我不能跟你走的终极理由，我不是为了父母做这一切，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也许你父亲就是在利用你的好奇心。他自己躲在幕后，而总把你推到前线，在你当勇士的时候，他就在你后面收获他想要的。”

“正如你所说，我就算打份平凡的工也无非被人利用，那我被父亲利用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帮外人。”

“你爷爷同你也不是外人。还有你母亲，她希望你能在协会平安度日。”刘靳说到这里时看了他身后车上的史晓丽一眼。

“亲疏有别。我没见过我爷爷，但我和父亲至少生活了几年。至于我母亲……”沈叶摇摇头。“从第二次聊天后，我对她印像不大好，我觉得她有点懦弱。当然我不怨她，只是我不想做个逆来顺受的乖儿子。”

“那你就这么决定了吗？一定要和林皇方城他们一块，铁了心与协会作对？”

“是的，直到你们退出我的生活。”

刘靳沉默许久，道：“沈叶，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有好感。”

“我对你也是。”沈叶真诚地道：“刘叔，你人其实真的不错。你为协会工作是因为你的忠诚，我没什么好指责的，我们虽处在不同的阵营，但并不妨碍我们做朋友。”

刘靳苦笑，“为什么我欣赏的人总是不属于协会呢？方城如此，你也如此，包括齐韦，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有没有考虑过站到我们这边来？”

刘靳哈哈大笑，“我是劝降的。你倒是想策反我？很抱歉，我刘靳也许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明白。我也欣赏你的忠诚。”

刘靳退后几步，“沈叶。念在相识一场，也看在叶媚对我不薄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小时。你逃跑也好，组织抵抗也好。尽量做好准备。你爷爷虽想要你活着，但协会对你的格杀令并没有撤消。不要让我难做。”

“谢谢。”

刘靳转身上了飞机，沈叶目送着飞机升空后，慢慢回到了汽车上。

“你打算怎么办？”史晓丽担忧地看着他。

“如果你想回协会，现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