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剑圣一笑（2/2）

“呵呵！傻小子，不用白费功夫，这是老头子的命数。”老人还能强撑笑意。说着，截断了林笑离的真气。“先生。”白鹭靠了过来，无比焦急，但见此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哼！你跟林剑飞一样，拼上性命就为了那根本不知是何物的正道道义。”不知何时，石衡天竟也来到了院中，话语间竟有些气愤。此时，石衡天霜发飘散，脸上短须也有些泛白，面露不快，身材魁梧，林笑离七尺男儿也是要矮上许多。此刻上衣尽碎，露出壮硕的上半身，皮肤有些黝黑，尽显蛮人气势。

白鹭起身向前两步，面对石衡天。她没想到此人在先生这惊天一剑之下还能这般，已暗提气息，随时准备出手。

“鹭儿回来。”老人叫住了白鹭继续道：“江湖之人多执着，石门主坐望江湖这么多年。可曾见到有僧人枯坐百年，只求得他人善缘，有君子违心天下，只允亲口承诺，有痴情女子誓死同归，只盼来生再见……！”话到此处，老人望着天空，眼神迷离，似回忆起了诸多往事，历历在目。石衡天略有沉默，自己何尝不是那执着之人。

“小离，扶我起来。”老人的语言越来越虚弱。林笑离将玄音扶起，盘膝而坐。老人气息加快，望着沉默的石衡天道：“石门主轰断地脉的手段着实霸道，竟是破了我这全力一剑，是石门主胜了。”

石衡天再看玄音，略感遗憾。他知道刚才一剑，不但耗尽了老人的真气，还耗尽了寿元。自己虽深受重伤魔体被破，却还有时间。石衡天停留片刻后不在言语，转身缓步前行，转眼已没入山林。

此刻，玄音体内真气散尽，已是一迟暮老人端坐在地。“先生。”见状，白鹭早已压抑不住，扑入老人怀中，如那孩童失去了母亲，痛哭不止。林笑离也已是有泪无声。

玄音伸手轻放到白鹭头上虚弱道：“鹭儿莫哭，老头子已活了百年，此时归去，并无遗憾了。你二人也已早过了及冠之年，当去做自己想做之事。鹭儿心性刚毅，单纯，记得固守本心，若见到他…哈哈!”老人顿了一下继续笑道：“小离啊！你太过正直，其实不适合入这尘世，更适合做那闲云野鹤，逍遥世外。当然老头子知道，你是想去那世间看看的，记得带小言归入正道。”话到此处，老人喘了两口粗气，越感乏力。这个结果他早已料到，本以为自己能坦然而去。看着这姐弟二人，却没想到现在心中会如此不舍，竟恨不得花去来生时光只求多留那片刻。

就在女子的哭声中，不知何时，老人双目紧闭，气息尽无，已然仙逝。林笑离将老人身体靠在自己肩上，已是泪流满面。二十年前，先生带他二人来这山中，教他们如何生存，教他们写字认字，授他们武功，教他们世间正道，给他们讲江湖故事……!二十年太长，二十年转眼，二十年清寡，二十年守候，二十年有情有义。

三日后，林笑离二人将先生骨灰葬在了院外崖边，先生说过这里是风水宝地，他喜欢在崖边看风景，喜欢这山中清净。

这些天林笑离将院中的草舍都重新修补完毕。白鹭说她要在山上为先生守灵百日，让林笑离自行下山，时候到了自会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