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妯娌（1/1）

许半仙是个情场老手，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不被搞到手的。尽管雪南妈不是那种轻佻放荡的女人，但很难经得住许半仙那种死乞白赖的、无休无止的纠缠，徐半仙的轮番进攻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荣华街村成了徐半仙经常光顾的地方。利用相面算命作幌子，许半仙堂而皇之地出入荣华街，接近雪南妈。许多人认识他，见到他纷纷同他打招呼，许半仙同他们也是虚与委蛇。当生意来了，许半仙便停下来把自己骑的自行车支起来，摘下自己戴的墨镜，神态洒脱地坐在自己随身带的马扎上，给那些前来抽签打卦的人解疑释惑。把那些心存疑窦而来，豁然开朗而去的占卜客一个个地打发走，许半仙收起了他的卦摊，他该走了，哪去？雪南家~~~雪南妈对他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时间久了，村里人便看出了门道，每一次许半仙进荣华街村都想经过一番修饰打扮似的~~~~~衣着齐楚，大背头梳得一丝不乱，和那些衣着脏污地在田地里干活的农民有着天壤之别，“半仙，来相亲吗?“有人打趣说，“相你妹子！”许半仙不甘示弱，顶了回去。“等着瞧吧，今天准有好戏看。看半仙往哪去”。有知道底细的好事者向不知情者透着秘密。许半仙三绕梁绕进了雪南家，新闻在村子里流传，很快传到凤钦两口子的耳朵里，更增加了他们两口子对弟媳妇的厌恶。“这个狐狸精，准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她把那个算命的迷的”。凤钦媳妇恨恨地骂。有个多嘴的女人跑上门来打小报告，说许半仙又进了雪南家。凤钦媳妇闻说骂道：“他们也太不要脸了，我得去看看。”她风风火火地冲进雪南家，看到许半仙正坐在桌边喝茶，雪南妈站在屋门口，凤钦媳妇差点撞到她身上。看到来的女人满脸怒气，许半仙猛地站起来，逼视着她。

她用手指了指许半仙，怒气冲冲地问：“他是谁?到你家来干嘛？我说雪南妈，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难听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顾忌？如果想改嫁，没有人拦着你，爱嫁谁嫁谁。可你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什么样的男人都往家里领，你还要不要脸？”雪南妈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她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许半仙是个什么人，他听了凤钦媳妇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气炸了，他冲到这个前来搅乱他好事的女人面前，破口大骂：“哪儿来的老母狗，跑到这儿来撒野，作死呀！小心老子揍你！“这个野男人也太猖狂了，竟敢骂她，凤钦媳妇气疯了，她转身朝许半仙冲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凤钦媳妇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个男子；而许半仙呢，被酒色淘空了身子体格并不强壮，面对眼前这个五瘟神似的女人，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他被逼的直往后退，凤钦媳妇越战越勇。雪南妈又羞又怕，不敢上前劝架，愣在了那儿。偏在这时，她婆婆领着雪南进来了，眼前的情景让她吓了一跳。许半仙一愣神，凤钦媳妇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劈头盖脸地朝许半仙砸去。许半仙见势不妙，夺门而逃。老太太明白了点什么，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雪南妈，青紫的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身体摇晃了几下，背过气去。雪南吓得大哭起来，两个儿媳也慌了神，急忙把婆婆抬到床上，掐人中，揉胸口，简单地施救。凤钦也赶了来，见状赶忙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一会赤脚医生赶到，老太太已苏醒过来，赤脚医生又查了查，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总算虚惊一场，凤钦阴沉着脸却不好说什么。大儿媳不敢再闹，二儿媳搂着雪南坐在床前低头啜泣。气氛如此得尴尬，大家心里都很压抑。老太太催大儿子两口子回家，她说她今天晚上就住在老二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