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渐入深渊（2/2）

她说完这些幼稚的调情的话之后，往往是一阵刻意装作小孩子的咯咯娇笑。

有时候，我感觉何文婷在一阵疯笑之后，那种挤眉弄眼的样子挺傻的。有时候，她安安静静地拿着一本漫画杂志，一边看着，一边往嘴里塞着甜腻腻的小吃，那种样子真是可爱得不要不要的，我真心想紧紧拥抱她。

何文婷玩游戏的时候，我就在一边陪着她，看她玩儿。我偶尔抽根烟，悠然听着她在录音机里放的音乐磁带，大部分是她的偶像郭富城的歌儿。

我经常忍不住仔细地观察何文婷，看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灯光下生动地扑闪着。她的脸上有时会浮现一种迷惑的神情。

我一直看着她，我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渴念。何文婷扑闪着的那双大眼睛，完全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我简直无法摆脱她的魔力。

有时候，何文婷在被我讲的笑话逗笑时，弯起来的眼睛，就像两条美丽的小鱼。我的灵魂仿佛徘徊在天堂里，我漂浮在昏昏然的感觉中。我像是站在云端，站在彩虹桥上，看着何文婷那孩子气的娇小的鲜红的嘴巴，我不禁浑身颤抖。

我的心情，也许就像何文婷往她嘴里塞下的甜腻腻的零食。我有时也被她逗得疯笑，使我不像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而像一个没长大的初中生。我们两人在一起越久，年龄差距似乎就越不明显，有时候，何文婷的话语，甚至说得比我还要成熟。

我无数次被何文婷那张灵气的小脸震撼得发呆。她那忽闪的大眼睛，忽而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在人世，而已经进入了仙境。

我每次在她身边陪坐的时光，感觉就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何文婷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俊俏，有时候她皱着她的尖尖的鼻子，时而呼出几下粗气，也让我心动神痴。

我无数次地看着她那窈窕的小身体，想入非非，不敢相信自己的荒唐和龌龊。但是何文婷的脸上那种动人的微笑，仿佛射出一种圣洁的光芒，不容任何人亵渎，使我躁动的心又很快平静下来。

何文婷的那些悄悄话，也给我忽明忽暗的喜悦。这种喜悦曾经在那天晚上，在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在她躺在我怀里时，给我极其强烈的刺激。

何文婷的表情闪烁出一种对未来的自信。这种表情，不是她那种年龄的女孩所应该具有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在与她同龄的小姑娘身上看到过。何文婷的魅力是她的同龄人所不具备的。

何文婷的强大和自立，也许比她更年长的姑娘也不具备。她已经摆脱了对大人的依赖。她并不弱小。我认识到，她在我面前的弱小，实际上是一种撒娇。

…………

这一年冬天，放寒假的时候，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又细声细气地请求我，带她出去玩，实际上我们已经出去玩过多次了，“带我出去玩会儿吧”这句话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我曾经问过何文婷，带她玩儿是否征得她爸妈的同意了？她皱皱眉，噘嘴说：

“嘿，你管那么多干嘛？我的生活我做主！你这样的问题，可真是没劲！你再问这个，我就不和你好啦！”

我无数次陪着何文婷，出去看电影或者溜冰或者打游戏，这些活动就像她铁打不动的老友，或几道百吃不厌的菜，占据了她心里的重要位置。

后来的日子，我们买票、吃饭这些事儿，都是何文婷掏的钱，她说爸妈给了她大量零花钱，不花白不花。

虽然叫零花钱，可是何文婷一个月的零花钱，比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多。唉，她就是个小小的富二代呀！虽然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说法，可她就是啊！

那天，我陪何文婷去看了一场电影，剧情很感人，让文婷哭得很伤心。电影里面有个小孩，抱着一条叫拉拉的狗，四处寻找妈妈，别人告诉他，他妈妈是个婊子，他就冲上去跟人打架。然而那孩子的妈妈的确一直在做婊子，甚至还嗜毒，小孩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个故事深深打动了敏感而早熟的何文婷，她在漆黑的影院里，钻进了我的怀抱里，哭哭啼啼地问我：

“东凌哥，这个小孩是不是比我更可怜？”

我紧紧地抱着她，连声道：

“哦，当然了，你比他幸福多了。最起码你是父母俱在，而且都很爱你。不过，电影就是电影，你也不要太动感情了，毕竟那只是人家演出来的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