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了结历史冤仇（2/2）

听完马成林话后我首先眼望着杨组长开口说：“感谢共产党、感谢人民政府，”

我又扫了扫沙马家谈判代表脸色，“说实话这件事发生这么多年，我们双方都是受害者，当时第一次仗我也参加了，那时我是个连自己老婆都不晓得放在那家屋头青年，到现在我的孩子都快可以娶老婆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事情双方都有责任。大家都知道水不干净要从源头从头到尾慢慢找起，这件事起源还是沙马呷呷租种土地没有按事先商定交银子，其次是带人抢了人家粮食，”

我尚未说完，马成林旁边马成雄怒气冲冲站起来，“那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而且是8条人命啊。”

仁青次尔也用手指着他大骂：“谁让他不好好呆在自己家里跑到别人地盘里偷东西。”

马成林冷冷说道：“那是抢不是偷，是光明正大的抢。”

杨组长挥挥手示意双方坐下后说：“有理不在声高，大家坐下慢慢说，我们在这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做工作，大家都通情达理一点，相互退让一下，尽早达成协议。”

“各位我也是位少数民族。”文江富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了汉，你们什么样场面没见过，都是些刀架在脖子上、枪口顶在脑袋上面不改色男人。但人没有尾巴想尾巴，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我们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兄弟姐妹，我们总不能让我们家人和亲友跟着我们一辈子背着仇恨过日子吧！”听了这些话我们大家目光深深看了对方几眼。

“杨组长能不能让我们大家回去想一，想明天接着谈，”我提议。

“好吧。”杨组长爽快答应，“你们别走远，我们要分别找你们做工作。”

“你们怎么这样固执？”扎什旦珠把脸部肉紧紧挤在一起说道：“我们一让再让，你们怎么连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我们金木做骒马生意双方，讲求你减一点，我加一点生意就成了，你们真的是四季豆油盐不进，这样下去大家还怎么谈？”

“那不是骒马，那是活生生的人命。”马成林冷冷说道。

转过脸时已经是换成笑容，“我们是看在工作组面子上作了最大让步，否则再多的钱能让人死而复活吗？”

“我们不要钱，我们就是要他们把死人从坟墓里请出来。”马成雄对着我们狂叫。

“那就不谈了，我们马上走，禀报老爷由他定夺吧。”仁青次尔寒着脸从桌椅子上跳了起来。

杨组长分别看看我和马成林，“两位到了最后关键就剩最后一把火，我们总不能把它煮成夹生饭吧！”

我用深不见底的眼睛圈住马成林，“马代表我们总不能将旧社会事情带到新社会，那对我们大家谁都不好吧。”

马成林绷紧肌肉松了松对我说：“那你说多少？我只能少一点点，不然我也无法向自己家支交代。”

“1500两白银，多了一分钱我都给不起了。”我把话咬得死死的。

“不行！你把人当牲口价来谈，我们不答应。”马成雄在桌子对面吼过来。

“我劝你们还是答应吧，我听我岳父大人说，为了表示对共产党拥护和欢迎，准备将全部财产献给人民政府，到时他想给都没有钱啦。”我冷不丁把这话扔了过去。

“那他吃什么？”马成雄接口问道。

“他有共产党发的工资啊。”我心中暗暗窃喜。

“哥、你看，”马成雄那一览无余焦急射向马成林。

马成林恨恨盯了他一眼，“太低了。”他瞅着我说。

“只能这么多了，我以佛祖名义发誓。”我胸有成竹站了起来。

“好吧！”马成林咬了咬牙答应，“你是个聪明人。”他用手指向我说。

“你也是。”我用微笑回敬对手。

“这么大的事，你们真的能作主？”仁青次尔和扎什旦珠有些不放心站起来高声追问他们。

“沙马家的事情我们不能作主谁能作主，看来你们对我们彝族还是不够了解。”马成林三兄弟站在一起有些不满。

“大姑擦你看？”两个人把责任全甩到我面前。

“就这样定了。”我大手一挥，生平第二次找到了当将军感觉。

“太好啦！我提议我们大家宰牛杀猪钻牛皮、喝血酒，盟誓此代友好，好吗？”文江富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站在我们中间，我们看着他笑了。

那晚我们喝得天昏地暗，途中两个大管家想偷偷溜走，我拦住他们每个人递一碗酒要他们必须喝，“有什么事我担着，要是再中途逃跑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们的脚掌。”我酒醉醺醺骂道。

那晚我们喝得不醒人事，除了两个大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了外，所有人躺倒第二天中午才陆续醒过来。

所有人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即便想起什么也会永远埋在心底，我也是第一次喝得这样大醉而无人责骂和嘲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