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论惨……你算老几？（1/2）

诗曰：

半生繁华已成空，独立街头笑贫穷。

忘却当年弄笔墨，至今谁来论英雄？

饮者已非昔日人，原来明月最无情。

焚尽天下忧伤事，一身枯骨渺无踪。

郑文轩不仅仅离开了范范，更是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八年的临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或者是能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再见到任何熟悉的人或者事。没错，他这大半年经历了太多的打击，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于是他选择了喝酒，喝酒能让他发泄心中的苦闷。可话又说回来，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逃避？他不敢面对现实所发生的一切，从一个嚣张跋扈的郑公子一下子沦为社会底层的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他成了整个临隆的笑话。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我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刚刚从一家小酒馆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半瓶啤酒，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对瓶喝着，街上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可他并没有在乎，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他实在走累了，或者说是醉了，他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先是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又睡在街上了？”他这个又字不知说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这将近一个星期都是在街头小巷睡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是静止的，永远停留在了父亲死的那天，也就是说，他始终没有走出那一天，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一个小酒吧，刺耳的音乐传了出来，直穿进了他的脑海。他推开门之后，就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灯光闪耀，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欢快的蹦迪，他找了个空位就坐了下来。没多久，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并且手中拎着一个塑料篮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酒，对他问道：“先生，要喝酒吗？”郑文轩看了看女孩儿，知道她肯定是酒吧推销酒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全要了。”

“什么？”女孩儿有些吃惊的看向了他，随后又笑嘻嘻地说：“这位先生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里可有二十多瓶酒呢？您一个人怎么能喝完呢？”

“谁说我一个人？你不是人吗？”郑文轩看着她说道

“我……不好意思先生，我不陪酒，只是卖酒。”女孩儿拒绝道

“我把你的酒买了，你不就不用卖了吗？陪我……再给你五百小费，怎么样？”郑文轩问道

“这个……不太好吧？”女孩儿明显有些动摇了，毕竟如果他把酒都买了，自己拿的提成就有五六百，再加上小费五百，那她这一晚可是要赚一千多啊！但是，毕竟女孩子嘛，都有些担心。

郑文轩看出了她的焦虑，说道：“只是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就行，我没别的想法。”也许郑文轩是真的寂寞了吧？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好吧？”女孩儿终于答应了

郑文轩先是拿出一瓶啤酒来，让女孩儿帮他打开，随后对着瓶吹了起来，不一会儿，将空瓶扔到了地上。

“先生，你的酒量真好。”女孩儿赞了一句

“来，你也喝啊？”郑文轩再次拿出一瓶递给了女孩儿

“我酒量可没那么好？”说着打开后从旁边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下去，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郑文轩

“你随意，我干了。”郑文轩再次一饮而尽

“看来先生是有心事？”女孩儿问道

“快点喝……喝完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郑文轩说道

很快，地上的空瓶逐渐多了起来，两人也都有些醉意了，郑文轩开始给女孩讲起了故事。

“从前啊？有一个很任性很嚣张的富二代，他整天打架斗殴，所以也结识了很多道上的朋友，大家都尊称他为‘公子’。妈妈从小就惯着他，父亲却常骂他，说他没出息。后来，他的学校新来了一个老师，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智慧。一下子彻底迷倒了这个富二代，他开始疯狂的追寻着这位老师，终于有一天这个老师同意了。可没想到他的感情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也包括他的兄弟们，当地的媒体大肆渲染关于他的绯闻，终于被他的父母知道了，他的父母横加阻拦，软硬兼施，想逼迫他们分手，可是这个富二代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段感情，就是要和这位老师在一起。直到有一天，这个老师在外地被人轮奸了。富二代得到消息后，顿时火冒三丈，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就去了外地，并且成功的杀掉了强奸他老师的一家。再后来他的两个兄弟坐牢了，他的父亲也因为被人陷害关进了监狱，并且在狱中被活活气死，他的母亲失踪了，那个老师也在此刻莫名的离开了他，他的天瞬间塌了，从此他成了一个无依无靠流落街头的孤儿……你说，老天爷对他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对他很不公平？”郑文轩讲完擦了擦在眼眶中滚打着却始终不敢掉下的眼泪，问向了女孩儿

“也许吧……这样，我也回敬你一个故事？”女孩儿也猛的喝了一杯酒说道

“好啊！愿洗耳恭听。”郑文轩回答道

“至少你还有过父母的关心……而我要讲的故事可是从小父母离异……在女孩四岁时，父亲就离开了家，留给母亲的是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并且除了女儿是一个健康人之外，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傻子，而且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没多久就死了。另一个天生畸形，患有脑瘫，虽然活着但却成了家里的累赘。母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所以白天照顾儿女，晚上出去打工，这一打，就是十年。终于有一天母亲累倒了，家里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女儿的身上，那时女儿才十四岁，她白天上学，晚上照顾母亲和弟弟，虽然很辛苦，可她并没有喊过一声泪，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偷偷落泪。你知道女孩儿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就是过年能有一件新衣服穿，可这简单的要求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远远的奢望。又过了两年，她感觉自己长大了，白天上学晚上出来打工赚钱，又要养活病重的母亲和脑瘫的弟弟，她能怎么办？不一样得坚持吗？你说老天对她公平吗？对她的母亲公平吗？她的两个弟弟天生残疾，老天对他们公平吗？可能你觉得老天对你残忍，可你毕竟有过幸福的家庭，有个健康的身体，这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没有的？你有想过这些人吗？和他们比，你又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女孩儿说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痛哭了起来。

郑文轩惊讶的表情瞬间落在了女孩儿的身上，他赶紧安慰起了女孩儿。是啊？经常听到很多人在抱怨，说老天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公平，更有甚者，竟做出自杀的举动。可他们从不想想这些人，比他们惨十倍百倍的人不一样在坚强的活着吗？海伦·凯勒天生又聋又哑又瞎，可这些并没有阻止她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作家之一，霍金天生的帕金森病，可他硬是凭借顽强的毅力成为了伟大的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这样例子不胜枚举，总之一句话，论惨，你算老几？

女孩儿在郑文轩的安慰下总算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抬起了额头，再次倒满了两杯酒，对着郑文轩苦笑了一声：“为了我们的不幸……干杯……”

“对……为了我们的不幸……”郑文轩回应着女孩儿的话再次干了下去

“原来你晚上卖酒是为了这些？”郑文轩问道

女孩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那你买醉又是为了什么？”

“不对啊？我先……先问……问你的……你还……还没回……回答我……我呢？”郑文轩开始醉了

“你先……先回……回答我我……再回……回答……答你……”女孩儿紧接着也有些醉了

“不……不行……女……女士……优……优先。”郑文轩磕磕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