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去那里！（2/2）

伊兹点点头，接住凝胶，将其贴在伤口上。凝胶与黑色的血液相遇，顿时发出滋滋声，迅速融化，变成一滩浑浊的蓝色粘液。

伊兹露出一丝苦笑：“恐怕你的圣光也救不了我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当我开放心灵，就感觉到一个意志进入了我的脑海中。祂一会疯狂，发出毫无意义地混乱，一会又在重复些什么……当我集中注意力，却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地词语……想必你也知道了。”

“是的。”罗未简洁地回答，他不想浪费伊兹所剩无几的时间。

“过了很久，那个意识似乎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急切地叫我靠近坠落的卡奥斯飞行器。不，祂们不叫卡奥斯，祂们自称为黎明联邦。”

涅辛的情绪再次产生了剧烈波动。对于罗未，“奥罗拉”只是一个奇怪地发音，他也只把它当作异族语言中的特定词语。但是对于涅辛，她却知道，奥罗拉的意思，就是曙光。愤怒的思绪在她的处理器中涌动，“叛徒！他们竟然敢自称联邦！”当然，罗未和伊兹都无法察觉到涅辛剧烈波动的思绪。

伊兹微微停顿，继续说道：“那个意识告诉我，祂是为了阻止那些毁灭者而来。也就是卡奥斯舰队。祂们本是一个种族，却因为不明的原因分裂成了两个部分。帝国的高层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成为了丧心病狂的毁灭者，疯狂地摧毁一个个宇宙。攻击目标毫无规律，甚至连自己原本的附庸也不放过。附庸种族和帝国下层起义、革命，在帝国外围建立了自己的联邦政府。据说毁灭者这次的行动会毁灭无数宇宙，联邦便派军队前来阻止……咳咳咳……呕”

伊兹忽然一整剧烈的咳嗽，黑色的血浆从口中喷出，夹杂着一些肉块和骨片。体内一根正在生长的骨刺突破了皮肤，从背后刺出。

“呸！”伊兹吐出一颗牙齿，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混乱突然席卷一切……咳咳……我的时间不多了，来不及解释了……”

仿佛是回光返照，伊兹的话音突然高提高：“总之，我可以感觉到，祂虽然被混乱感染，却在拼死抵抗，至今还保存着一丝清新的意识，还对我们抱有善意。现在祂就在坠毁的那片残骸上，去找到祂！祂那里有一个尚未被感染的资料库！”

伊兹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罗未立刻大喝一声：“治疗术！”

准备已久的治疗术释放，晶能被转化为圣光，笼罩到伊兹身上。代表混乱感染的黑色纹路在圣光照耀下逐渐消失。伊兹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身体变异带来的痛苦已经消失。

“治疗术！”罗未见治疗术生效，心中一喜，又是一个治疗术向伊兹释放。他的心情也逐渐放松起来，思绪四处飘散：“就是不知道圣光能不能治疗身体的变异……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保证大脑的活性，克隆一个身体，或者选一个机械身体都易如反掌。据说艾兰特的技术又有进步，有一定可能性复制灵魂。”

“不用自责，我本来就没有救了。至少你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摆脱了混乱侵蚀。一定要记住我刚刚说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伊兹安然一笑，闭上了眼睛。枯萎、爆炸、腐蚀、撕裂种种症状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体上，仿佛一个正在剧烈反应的反应釜。她的身体早已在混乱的扭曲下变得乱七八糟，只是靠着和那个意识的连接获得的一点点能量来中和混乱，减缓感染速度，让自己保持片刻清醒。当混乱被净化，扭曲不堪的身体便无法维持，如同其他感染体一样开始崩溃。而失去平衡的能量，让这一过程更加剧烈。